我十分肯定陸倩是吃了這些東西,吐出了髒東西。人的肚子是無法消化鳥的羽毛的。
我所知非洲原始部落中有一個不生火的部落,他們逮住什麼就吃什麼。每個月總有那麼兩三天,他們會虔誠地在圖騰麵前念經。
之後,哇哇地吐,吐出的全是黑水。在他們看來,這種黑水吐了,是將身體裏不幹淨不純潔的東西吐了,身體會更健康。
“何其正,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沒有。我覺得都是中邪之後的事兒。意義不大。”
我懂他的意思,中邪後的事兒找不到中邪的原因,隻有中邪的特征。
我說道:“陸倩說她睡著之後,感覺一直在走路,特別累。如果是真的,問題就出在了這裏。”
何其正說道:“我隻覺得這裏很不舒服。”
他的話又提醒了我。我一進來,也感覺脊背發涼。這種感覺肯定哪裏有詭異。
我毫不遲疑地拿出了擴界液,現在我身上沒有朱砂,擴界液-狗子肯定有用。
我滴上之後,很快眼前的視線發生了變化。
我看到陸倩的床上有一絲絲的黑氣滲出來。現在是下午,一半的窗簾還是拉開的,黑氣都這麼強烈,晚上的話,陸倩簡直就是睡在了濃鬱的鬼氣上。
我理解的是鬼氣滋養之下,很可能會幻化出一隻完整的詭異,而陸倩這裏,時間尚短,隻孕育出了一隻鬼爪子。
“把床給我挪開。”
我們兩人上前將床挪開,在床下,赫然出現了一隻死去的烏鴉。
這烏鴉的眼睛並沒有閉上,依舊漆黑如墨,羽毛根根炸開一般,仿佛並沒有死去。
它的身上滿是鬼氣。和腦袋冒黑氣的小牛犢比,這東西簡直就是惡魔。
“原來是它呀。”
我看何其正也關注到了死烏鴉,我突然想起,當我的擴界液失效的時候,他提醒我鬼氣在陸倩腦袋上出現。
難道他看到了?
我問道:“你能看到鬼氣?”
“我給你說過,如果鬼氣特別強烈,我能看到。”
我一邊用衣服小心翼翼地將烏鴉包裹,一邊說道:“你眼中的鬼氣是黑色的嗎?”
“不是,我看到一團黑火在陸倩腦袋上,現在看到的是烏鴉渾身都是黑火。”
我好像懂了,怪不得何其正沒有被收為徒弟,隻作為記名弟子。他在鬼氣很濃鬱的情況下,隻能看到鬼氣的外延。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資質有限?!
我點點頭,說道:“你給我說說烏鴉為什麼會有黑氣?”
他說道:“烏鴉本就是不祥之物,也可能它吃下了什麼。”
本來我是打算將烏鴉拿到太陽下,看看陽光下,這死烏鴉身上的黑氣能堅持多久。聽何其正這麼說,我覺得也很有道理。
“陸總,您這裏有剪刀嗎?”
“自然是有。”
我將手上塗抹上朱砂水,將烏鴉自脖子以下一點點地剪開。一直剪到胃部,一股惡臭立刻飄散了出來,甚至帶著一絲黑氣。
我戴著口罩都能聞到。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烏鴉的胃裏居然有半截手指,整個手指已經烏青,斷裂處很整齊,而它幾乎與烏鴉的胃貼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