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有些不聽使喚，抖動不停。
如果拿起來，搞不好，還會灑掉大半。以目前的情況，我估計這瓶擴界液三合一剛剛好。
我衝牛犢說道：“過來。”
牛犢剛才拿著斷角頂陳默，聽我叫著，又跑了過來。
我雙手拿著擴界液三合一塞進了牛嘴裏，說道：“不許動！不然我宰了你。”
牛犢果然一動不動，我抱住牛嘴，呼地擰開了塞子。
擴界液三合一一點點地滴入眼睛裏。
那種清涼的感覺再次傳來，原本洶湧的混沌感再次被壓製了下去。
我睜大了眼睛，那是一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痛，腦海中，像是在衝鋒，胸口以下似乎在纏鬥。
我要轉移注意力，我看著牛犢那老大的腦袋。
我的視力居然看到了牛犢那斷角的黑氣，在我的視線中不斷變大。
每一滴擴界液滴入，就像雨水打在了車窗上。要不了多久，就像雨刮器將雨水刮開，瞬間的清晰讓人感覺很過癮。
那黑氣無限地在被放大，那不是氣體，那似乎是一個世界，由黑色組成的世界，那裏沒有生命，不！到處是生命。
它們像是組織有序的城市規劃圖，挪動的挪動，建設的建設。
我渾身都在燃燒，我翻過手，居然我真的看到了黑氣，它在我的身上，不！準確地說在我腹部以下。
我看到擴界液並不是在和它交戰，而是.....融合。
這種融合像是吞沒了黑氣，轉化成了其他東西，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東西。
我盯著這融合出來的物質，它仿佛是黑人世界和白人世界的戰鬥，兩方都有損失，要不了多久，都恢複了平靜，以一種共生的方式存在。
大約半個小時，擴界液戰鬥到了腿部位置，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下降，到腳踝，到腳尖，穩定了下來。
擴界液還在滴入眼睛，卻再沒有半點作用。
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我晃動了一下脖子，發出了哢哢的聲音。
前所未有的舒坦。
我一把扯掉了衣服，身上的汗水早就將衣服打濕，風吹進了牛棚，舒爽無比。
我將擴界液瓶子從牛嘴裏取出，拍了拍它的頭，它乖巧地在我身上舔了起來。
我突然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我看著自己的手，用力捏下，那黑色與白色的物質仿佛是我的一層保護，彙聚了起來。
我一拳砸在牆上，我覺得我能睥睨超人。
啊！
我痛得叫了起來，嚇得牛犢跑出老遠。
我衝陳默吼道：“喂，你看我身上還有沒有黑氣。”
陳默在那裏搗鼓手銬，聽我一喊，轉過頭，他哭喪著臉，說道：“我的擴界液失效了。”
我將手裏的瓶子丟了過去，“現在滴，看我！”
他顫顫巍巍地滴入，看著我，“有啊！你還有黑色！隻是你為什麼還會有白色呀！”
我鬆了一口氣，“大爺的！我也不知道為啥，你身上都是白色。”
我從兜裏掏出了鑰匙，說道：“把我的鑰匙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