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何其正已經昏了過去。
我連抱帶拽才將他從棺材裏撈了出來。我將他扛到陰涼的地方,將水一點點喂給他。半晌,才悠悠轉醒。
他睜開了眼,我的目光卻是一擰,從我的眼中看到的是何其正的眸子散發著黑氣。
我以為我看錯了,滴上了擴界液再看,果然如此,何其正的身上還是一層輝光,但唯獨眼睛卻是一片黑氣。
我陷入了沉思,為何他們都不像我這樣,讓黑氣和輝光相融於全身?!何其正的眼中黑氣很濃鬱,但始終被輝光所壓製著。
我能不能理解為過不了多久,何其正眼中的黑氣會慢慢消散?
何其正喝了一口水,好了許多,說道:“我要和您分享一下我的經曆,第一天下午,我會有恐懼,到淩晨時,我感覺前所未有的饑餓,但睡覺可以熬過去。第二天,我感覺四周有很多的小蟲子在我身上爬來爬去,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沒了。”
那哪裏是感覺小蟲子在身上爬,明明就是小蟲子在爬。
“第二天早晨開始,我開始焦慮,非常焦慮,幾次想把棺材推開,並且裏麵越來越熱。我越是扭動,越是悶熱,幹脆我不動了。奇妙的事兒就那麼發生了,我身上的水,我想那是多餘的水,在一點點地離開我的身體。”
我說怎麼棺材裏有一層薄薄的臭水,原來是他的汗。
“我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就那麼定格住了一切,我雖然在棺材裏,卻能感覺到這萬事萬物,再醒來,便是你把我叫起了。”
他說的這個感覺我用擴界液體會過了,仿佛進入了另一個次元的感覺。
“你的眼睛裏被黑氣包圍。”我說道。
“哦,對了,第一晚的時候,有人往棺材裏丟了東西,也就是丟過之後,身上被小蟲子啃咬的感覺就消退了。”
我有點意外:“丟了什麼東西?”
“不知道,我聞到了一股子草藥味兒,然後,麻癢感就如同潮水一般地褪去了。”
“那人沒打開棺材?”
“沒有,放下便走了。”
我好奇地問道:“你確定是人?”
何其正愣住了,說道:“你這麼一說,我也不確定了。可是哪個動物會來幫我呢?”
我大概已經猜到了,是那隻狐狸幹的,可它為什麼要幫助何其正呢?僅僅是因為我給它喂了吃的?還是我和它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此時,已沒時間讓我多想,我說道:“咱們回去吧,你這一身臭味兒回去洗洗,再吃點好的。”
“嗯,時間的確不夠了,我師傅他們今晚就會來。”
“什麼?”這讓我好生意外,我還以為有個大陣仗呢,就像第一次遇到何其正的時候,一群人呼呼啦啦地。
他掙紮著站起,一邊走一邊說道:“是的!就是今晚,鬆老板,您放心,我答應過您,幫您引薦,我一定做到。”
回到了鬆鼠維修廠已經是下午六點,我叫了外賣,何其正也收拾妥當。
何其正將使用過的朱砂小紙人一張張地鋪好,又將我封存的牛角也準備好。
還不時地拿出背包繼續查看,像是怕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