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衣老頭怒道:“我幹了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對待難人的,死者為大!既然這麼不敬,還是要吃點教訓的。”
我倒有點喜歡墨衣老頭兒的脾氣了,我一把將他抱住,說道:“墨前輩,忍耐一下!”
好說歹說,將他拉到了一旁。
那年輕人卻還在喋喋不休。
“她不是我老婆,隻是我女朋友,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閉嘴!”老者怒道,又轉身看向了麻婆,說道,“我們盡快安置靈堂,希望一切盡早結束。”
這時,管家跑了過來,為靈堂的事兒將我們叫了過去。
這靈堂布置地相當簡單,不過好歹是靈堂。
麻婆走到了車旁,說道:“難人,家已好,還請歇息。”
女屍的雙目緊閉,代表同意了。
我和墨衣老頭兒剛想搬,麻婆說道:“切不可讓難人落地,直接進入靈堂。”
這就是所謂的落地生根,女屍沒下葬,落地,相當一部分黑氣會淺沒於地下,最終還是會回到這別墅裏。假以時日,這別墅裏就會成傳聞中的鬧鬼。
我和墨衣抓住了裹屍席的兩端,很平穩地將女屍搬進了靈堂。
墨衣老頭將我叫到一旁,說道:“你們歸煞的手法中安棺可是必須要學的。你可看清楚。難人不可先頭先腳地入棺,必須頭腳同時挪進去。”
我點點頭。此時的我就看著裹屍席,我所知裹屍席可以讓黑氣不外溢,那麼剛才主家那麼不明事理,此時解開裹屍席會不會讓黑氣擴散。
這樣可以驗證一件事兒,人死了,其實不代表真正的死亡,這代表了它依舊知道發生了什麼。
墨衣老頭解開了席子,我看到了捆屍繩上烏光流轉,似乎將難人身上的黑氣束縛住,又像是自成流轉一般。
我和墨衣老頭一人抓住裹屍席的一角,穩穩地將難人放了進去。
我和墨衣老頭再次用力,將裹屍席抽了出來。墨衣老頭伸手一拉,捆屍繩依次拉開,兩次倒手,捆屍繩完整地被抽了出來。
我急忙伸著腦袋朝著棺材裏看。
我有些意外,原來女屍身上的黑氣在外溢,而棺材就像是一個容器,讓黑氣在棺材裏一點點地沉積著,隻是這種沉積很慢。
我估算了一下時間,最多三天,黑氣就會溢滿。怪不得靈堂隻能擺三天。
墨衣老頭在我腦袋上拍了一把,說道:“你看什麼呢?不是才告訴過你,不許盯著難人一直看嗎?!”
此時,麻婆打開箱子,將裏麵的家夥事兒拿了出來。
一個黃色符紙,上麵寫著女屍的生辰八字。
壽衣是主家訂好的。
蓋簾需要在白天將女屍的臉蓋上,免得難人受驚。
半熟的米飯插著筷子,是為了讓難人的黑氣不至於外溢。
蠟燭不熄,是為了讓難人的陰火不滅。
牌位是要一起下葬的,代表了在陽間的一切歸位。
等忙碌完一切,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遙遠的地方似乎隱約聽到了一聲雞叫。
麻婆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