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鑽手機繩是王藐藐的,而搜集者是成旭。他倆上午剛結仇,她當然拒絕提供。
這些人逐一接受了不算嚴苛的懲罰,分別是:找一堵牆倒立,當著大家的麵努力憋出一個屁(有響聲就過關),講一個笑話或扮醜直到全場2/3的人笑了為止,以及找任意一個異性當眾深情凝望30秒……
米嫣雲放鬆了許多。
如果隻是這種程度,她覺得可以承受。
總比扒學長的底褲強!
但她想錯了,坦然接受懲罰也是畏途——
慢慢刮開B麵的遮擋塗層,上寫:“既然是在壽星身上失敗,請當眾向壽星獻吻一個,獻吻部位麵部範圍內。”
尼瑪,為神馬她的卡片獨獨跟“壽星”杠上了?
三好兒童都忍不住要抓狂了,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算了,賭上小半生的誠實作一次弊吧。米嫣雲到處找刀子,把“壽星”倆字刮去,換上別的字眼。
換啥好呢——不如改成當眾向女性獻吻一個?這個好!
也就在這時,王藐藐劈手奪走米嫣雲手裏卡片,幸災樂禍的表情。
一看之下馬上變氣急敗壞,罵了句“弱智遊戲!”跺跺腳走了。
大家一看王藐藐這反應,被勾起好奇心,撿起地上卡片圍攏來看……
完了,這下米嫣雲篡改卡片的機會都失去,徹底走投無路。
不知不覺間,就發展成了全場呐喊“親一個、親一個!”的境況。
她麵紅耳熱,兩隻手把臉捂得快要看不見。
賜她一個地洞,趕緊讓她消失不見吧!
“任務你可以消極地放棄,可這是懲罰,由不得你不領罰。”江逸鐵血地說。
“讚成逸哥。”“我也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圍觀群眾齊嶄嶄點頭,像一排打樁機。
“我來協助你完成……”江逸逼近中。
米嫣雲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正要說“從了,學長我從了!還是讓我自力更生地受罰吧”的時候,江逸矯健的雙臂一下子就伸過來,幾乎是用按的把她抱進了懷裏,她像一隻呆鬆鼠被套索瞬間捕獲了。
剛才那一霎,她居然在期待?!
“不要。”她小聲抵抗,“我們又不是真的那種關係”。被大家像猴子一樣圍觀,連她KISS時的表情,說不定還有嘴唇分開時嘴角牽起的銀絲都會被看光光——丟臉死!
“偷情。”擁抱的姿態之下,江逸附在她耳邊輕輕說。
“?”
“因為誰我才被扣上‘勾引有夫之婦’的帽子?才平白無故淪為聲名狼藉的‘姘頭’?”
這還用說,當然是她。
“區區一個生日宴的遊戲,你都不肯給我留點麵子,要再次讓我難堪?”
如果真演變成這樣,她恐怕要切腹謝罪。
顯然,江逸的話刺激到了米嫣雲的良心。
所以學長真正吻下來時,她隻好出於歉疚和補償地就範,乖乖被吻。
周遭的世界都靜了,像按下暫停鍵。
起哄和叫好統統被外太空的黑洞吸到了宇宙的另一邊。
隻看得到他深潭似的黑眸中浮動滿滿的溫情,唇上的柔軟,和他氣息的籠罩。
而且,江逸有意無意地,完全擋住了她的臉。
這樣一來,米嫣雲無論是怎樣的表情,小夥伴們都窺探不到了。
她的反應,因他而起,也被他一人獨占。
有人說,吻是靈魂與靈魂相遇在愛人的嘴唇上。
她快要醉了。又為自己這種毫無道理的陶醉而不恥。
清醒點啊!這,隻是個遊戲的懲罰而已。
果然,江逸幹脆地放開了混亂的她,一吻之後,他前襟整齊,連發絲都不亂。依然一派鎮靜模樣:“嫣雲吻在我嘴上的,沒超出臉孔範圍,這樣總行了吧?”
眾人看得津津有味,說哎呀呀,不能更行了!
此時,KTV包房的角落,響起一陣沙沙的細語。
“我怎麼遇不到這麼單純的美人?不知道這個紙箱其實是魔法道具嗎?”工作人員甲說。
“是呀,你小子居然連我也瞞,我剛剛研究才發現,”工作人員乙興趣盎然說,“那個美女過來抽卡片的時候,你按了機關對吧?然後一塊木板落下,隔出另一個夾層。而這個夾層中呢,早就準備好了另外的紙條——這些紙條都按雇主事先授意的,清一色全部是‘搜集內褲和親吻懲罰’的卡片。”
“完全正確。所以這姑娘不管怎麼在胸口劃十字,都會被下套,笑死我了。”
“嗯,這根本是個請君入甕的遊戲。和江先生這種人糾纏不清,姑娘你這一輩子就自求多福吧……”
“沒錯沒錯這就是俗話說的‘暗箱操作’。”兩個無良工作人員笑得一派歡暢。
工作人員甲又想到什麼地提醒:“別忘記,雇主對我們工作的重要指示之一,就是要對這件事守口如瓶。”
“我明白,如果不是考慮到事情的機密性,想必他就隨便找個朋友幫忙,也不會刻意找我們……放心,我可是很專業很有職業操守的!”
而我們可憐的小美人,注定要蒙在鼓裏了。
散場後,朋友們紛紛驅車回家。
沒交通工具的,江逸也為之安排了,
做戲要做十成十,江逸和米嫣雲自然是留到了最後,儼然東道主夫婦的模樣。
兩人站在帝王藍旁邊,米嫣雲第一件事就是撲向後排座,擠在一堆江逸的生日禮物裏(給米嫣雲買的衣服已經挪到了後備箱),悶聲不響地找著什麼。
其實心裏已經罵開了:這人太壞心眼,言而無信,食言而肥……大爛人江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