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凝抬起頭,聽說看著天空,淚水就流不出來。蔚藍的天空,純潔的浮雲漸漸凝結成沈老爺欣慰的笑容,陸念凝緩緩揚起唇角。。。。。。
直到沈老爺出殯,沈寄凡都一直躲在思凡堂不肯出來。任下人怎麼勸都不願出房門。
大夫人一聲令下,“一個傻子,管他那麼多幹嗎!知道餓了自然會出來。”下人隻好任三少爺自生自滅了。
也因為沈老爺的喪事,眾人暫時沒有把焦點放在陸念凝身上。隻是,沈寄凡的情況,實在讓她憂心不已。
轉眼,陸念凝已經嫁到沈家一個星期了。聽下人說,沈寄凡除了喝過幾口水外,就再也沒有吃過任何東西。陸念凝去過幾次,隻是都在他無聲的沉默中無奈的回來。
不能再任他這樣下去了!陸念凝抬頭見暮色初上,又一天將要過去!心下打定主意,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小菜,再次到了思凡堂。
“寄凡~~~”陸念凝輕聲喚道,隨後小心地推開門。
沈寄凡的房間昏暗不堪,由於長時間沒有通氣,空氣都有些渾濁。陸念凝跨進房門後,將食盒放在桌子上。走到房間的一個角落,果不其然見到沈寄凡蜷縮在那,將自己整個埋進黑暗裏。
陸念凝蹲下身子,把手輕輕地搭在沈寄凡的肩膀上,輕柔地喚道,“寄凡,吃飯了~”
隻是,沈寄凡依舊一動不動地窩在角落,沒有說話。
陸念凝明白他心中的難過,卻不明白為何他會那麼難過?屋外的那些三妻四妾,哪個不是說說笑笑,照吃照喝。早就沒了當日在靈堂痛哭流涕的悲傷模樣!可是,在她們眼中不屑的癡兒,卻死守著對爹最後的懷念,不肯相信,父親的離逝!
寄凡,你又是何苦呢?!陸念凝在心中長歎一聲。隨後,陪沈寄凡一塊坐在地上。稍稍坐了一會,陸念凝伸手將沈寄凡攬進自己的懷中。沈寄凡也不掙脫,乖乖地趴在陸念凝的大腿上。隻是,將臉埋在大腿間,雙手環著陸念凝的腰。
隻是不經意的一瞥,就見到沈寄凡憔悴的臉頰和深凹的眼眶,心中忍不住抽疼了下。可是,她可以做什麼,才能撫平沈寄凡心中的傷痛。
沈寄凡伏在陸念凝的大腿上,漸漸的雙腿間傳來溫熱的濕潤感。他,哭了嗎?
陸念凝伸手輕輕地扶著沈寄凡的後背,也不知道沈寄凡聽不聽的懂,自顧自開口了,“寄凡,累了嗎?乖乖的閉上眼,什麼都不要想。我知道,你一定很想爹對不對?想不想馬上見到爹啊?”
趴在陸念凝腿上的沈寄凡忽然身子僵了僵。陸念凝自是感受到了,撫著的手緩緩移到沈寄凡的腦邊,一下又一下地撫著他的腦袋。“寄凡,快快睡著哦!睡著了,就能見到爹了!”
“真的嗎?”沈寄凡蒙在陸念凝的腿間,一個禮拜以來,第一次開口。
陸念凝的手稍稍滯了一下,隨即攬住沈寄凡的肩膀,擁了擁他,“自然,是真的。”
說罷,手移到沈寄凡的肩頭,有節奏地小心拍打著,嘴邊,哼起溫柔的曲調,“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親親搖著你,搖著搖你,快快安睡,夜夜安靜,美麗多溫暖。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手臂永遠保護你,世上一切,幸福願望,愛和溫暖,全都屬於你。。。。。。”
陸念凝不知道自己是第幾遍重複這這首前世的《搖籃曲》,她隻是覺得,這首歌,很適合表達此時的情景。寄凡,安心地睡吧。我發誓,一定會盡我所能的保護你!讓你永遠可以單純美好的微笑!
第二天,天微亮。下人進房來查看三少爺的情況。竟發現五夫人靠在牆邊睡著了。而三少爺伏在她的腿間,睡的香甜。陽光透過窗沿的縫隙鑽進死氣的屋內,在他們的周遭鍍起一層金色的光環,將兩人的麵容襯托的神聖而美好!讓人不忍褻瀆這一畫麵!
猶豫再三,下人終是不忍心叫醒他們,輕聲退出屋子,小心地關上了房門。
陸念凝隻感到脖子一陣酸痛,強忍著不適,緩緩睜開眼睛。昏暗的屋子因為陽光的瀉入稍稍有些生機。迷蒙地環視了一圈,不是留凝堂的裝飾啊!恍惚間才想起,自己昨晚來看望沈寄凡,後來唱著搖籃曲,唱著唱著,就把自己也給催眠了!
“寄凡呢?!”陸念凝心下一急,視線瞬間清楚了些,這才發現,沈寄凡還趴在自己的腿間睡的安詳。而由於一個晚上的血液不通,雙腿早就失去了知覺。可是看著沈寄凡睡的那麼香,實在不忍心叫醒他,便由著他繼續睡下去了。
忽然,沈寄凡翻了個身,將臉轉向裏麵,正朝著陸念凝。依舊環著她腰的雙手下意識的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