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道歉!”林恩聲音尖銳了些,“你說的不會強迫我!”
姚洲不讓他掙脫,格外冷靜地說,“你在我這裏有特權。你身邊的人沒有。”
“何況他看你的是什麼眼神?”Alp的冷靜之中多添了一絲危險,“你還和他住在一處。我把他調走是為你好,你需要什麼人,我盡可以給你派。”
這樣毫無顧忌地插手林恩的私人生活,終於把林恩徹底激怒了。
他的腳被製住無法踢踹,急於脫身之下,一巴掌揮了上去。姚洲反應神速地擋住他的手,在半空定了定,又拿開了,說,“打吧,打消氣了,我送你回去。”——隻字不提放人的事。
林恩閉了閉眼,氣得手抖,“姚洲,你改不了的。你不是插手我的事,就是動我身邊的人,你記得我們離婚協議的最後一條寫著什麼嗎?”
和平分開,互不打擾。
姚洲當然記得。
橫豎他今天是無法給林恩一個滿意的交待了,他想著將錯就錯吧。抬手捏住了林恩的臉,手下倒沒使勁,僅少許用力,讓林恩仰頭看著自己。
“中學生理課本上怎麼描述Alpha的,說給我聽聽。”
等了半分鍾沒回應,他加了點手勁,“你是好學生,肯定記得。”
林恩嘴唇動了動,低低念出一句,“Alpha因其生理屬性,具有很強的領地意識,不會允許他人染指......”到底沒能說完。
姚洲的捏握改為輕輕搓揉林恩的臉頰,然後鬆了手,又退半步。
“我過問二零區,是擔心你身體扛不住。扣你的人,是因為你不能用一個心有雜念的侍從,他無法客觀冷靜地替你做事。”
“我不否認,我有私心,在江旗這件事上尤其是。所以你說什麼,我都認。”
姚洲坦坦蕩蕩做他心裏認定的混賬。
林恩闖進來的時候,隻是單純地發怒,現在則變為一種更複雜壓抑的情緒。
他的確無法原諒姚洲,但他更悲哀地意識到,自己也恨不起來。
他從書桌下地,沉默地往門口走。能讓姚洲一再地承認錯了,林恩知道這有多難,但他不能回頭,聯盟選址的事稍後他要堅決地拒絕,至於江旗那邊,他再去想想辦法,隻是不通過姚洲。
他隻走了幾步,就被身後的Alpha出手拉住。
姚洲不忍心讓他這麼失落地走出去,“讓你手底下的人去給江旗用些日用品。考核內容都是基本的防身和應變,他憑能力考過了,不會有人為難他。”
如此,算是打消了林恩的顧慮。十天封閉訓練結束,江旗自然會和其他人一起離開。
出門的時候,姚洲陪著林恩。院子裏站著的眾人,紛紛給他們讓路。
在倉庫裏一待半小時,兩個人分明都講了交底的話,卻最終沒能達成共識。
姚洲先走到車邊,開了門,扶著車頂等著林恩進後座。
林恩進入時,很小聲,說了聲“謝謝”。
眼看又要把人送走了,姚洲到底沒忍住,抓了一下他的手腕,說,“有火來衝著我發,別跟自己過不去。”
林恩隻留給他半張俊秀緘默的側臉。車門關上,因為貼了防窺膜的緣故,姚洲看不見車裏的那個人了。
二零區的兩輛車開遠了,姚洲還站在院子門口沒走。
送走了這一趟,下次再見麵不知又要等多久。
也就半分鍾的時間,對麵車道駛近一輛熟悉的跑車,與林恩所乘的車對道而來。跑車在倉庫門前甩尾掉頭,精準地刹停在姚洲跟前。
這輛車姚洲再熟悉不過。車身迅速熄了火,蘭司從駕駛座下來,先看了眼二零區車輛駛離的方向,笑著問了句,“林恩來過?”
蘭司是不該出現在這裏的。
剛被林恩打斷的那場會議,姚洲召集了高澤和茉莉,卻有意避開他,因為有些事情他不宜知道。
但他來的時機太巧了,令人生疑。
蘭司似乎也不想遮掩什麼,仍是噙著笑說,“人都在啊。”視線一掃後麵站著的高澤和茉莉。
他與高澤視線相接時,眼神倏忽深了些,但很快收回,仍是對姚洲說,“老大,我就不兜圈子了。我是來辭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