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少爺,還真是巧”,溫則顏說道,打破尷尬的局麵。

“溫小姐知道我是誰?”他淡淡回道。

“整個A市又有誰不知道沈少爺呢,不過沈少爺知道我的名字,倒也是我的榮幸了 。”她抬眸看他,慢悠悠道。

沈祠,兩國混血,Y國貴族獨子。

“溫小姐說笑了”,他唇角帶著一絲笑意,未拿傘的那隻手攤開,一條手鏈靜靜的躺在他的手掌之上。

手鏈多數是鑲鑽的,而此鏈則是鑲玉。

溫則顏心頭一緊,手鏈什麼時候掉的她自己竟不知道。也不顧形象,用自己的衣角擦了又擦,隨後便仔細的查看上麵的玉石。

這是媽媽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如今便是她最珍貴的東西。

還好,沒碎。她懸著的那顆心便也放下了。

沈祠看她如此寶貝這條手鏈,忽然心生不悅,問道:“溫小姐如此珍視這條手鏈,是心悅之人所贈?”

“不是”,她將手鏈重新戴在手腕上,回答道。

一瞬間,那抹不悅被欣喜代替,他將傘交於溫則顏,脫下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又從她手中接過傘

“我送你回家”

溫則顏也沒矯情,“那就多謝沈少爺了”跟著沈祠走向他那輛她沒有的限量版。

她自覺的走向後座,還未將門拉開,便聽道他阻止的聲音:“後座有雜物,溫小姐還是坐副駕駛吧”

上車時,她特地瞄了一眼後座,確實是有雜物,準確來說是個人,一個穿著花紅柳綠胸前簪花的男人。

四仰八叉的躺著,看樣子是喝醉了。

這人很眼熟,她想了想,好像是娛樂圈新晉影帝司徒昭,而且還是司徒家的二少爺。

不過他跟他哥的性格是真的不像。

她回想起小時候的他,那時候溫家還是A市數一數二的豪門,任何晚宴自然也在受邀範圍內。

她正在彈奏鋼琴,便被他的哭聲打亂節奏,從而彈錯一個音符,那是她溫則顏第一次失誤,隻因為他想吃的草莓蛋糕沒有了在跟父母耍賴皮。

不過都說男大十八變,他倒是越變越騷氣,穿著也越來越花。

她記得當時彈完鋼琴特地去找他報仇,兩人差不多的年齡,她卻比那時的司徒昭高半個頭,凶凶的看著眼前穿著紅色小燕尾服的司徒昭叫他“小紅花”

還說自己是女巫,要把他變成小紅豬讓他再也吃不到草莓蛋糕。

她忍不住彎了彎唇,想著找個機會逗逗這個“小紅花”,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自己這個“女巫”。

開著車的沈祠自然也發現她水潤的朱唇微揚,眉眼微彎,於是把“它”歸功於司徒昭。畢竟他自帶喜感,是他一眾兄弟裏最傻最逗比的人物,他經常聽見那一群人圍一起討論為什麼他的粉絲覺得他帥?

……

A市夜景處處透露出繁華,在霓虹燈照耀下,多數年輕人的夜生活剛剛開始,哪怕是個雨夜。

香澤墅區

住在這的人非富即貴,在溫則顏的指示下,黑車穩穩的停在一幢別墅前,院子裏有著大片草坪和一片花海,不過花草多半凋落,呈現出一種淒涼的氛圍。

溫則顏何嚐不惋惜,以前都是媽媽在管理,她喜歡鮮花,爸爸就給她種了片花海,四季都有花盛開。

哪怕她已經找了專業的人去管理,卻再也不會恢複從前那般。

她打開車門,接過沈祠給她的雨傘,語氣平淡道:“今天多謝沈大少爺了,有機會請你吃飯”

“好”

溫則顏朱唇抿了抿,畢竟隻是露水情緣,客套一下,他竟然當真了?是否還能再見麵都是個未知數。

沈祠那雙不含溫度的藍眸此時染上一抹溫柔,靜靜的看著溫則顏走進家門,才不舍的收回視線。

不知何時醒的司徒昭都被狠狠的震驚住,這還是他認識的沈祠嗎?不僅讓女人坐他的車,還送人回家,更何況還這麼溫柔的看著人回家。哪個女人這麼有魅力?他不禁懊悔道:怎麼不早點醒目睹她的芳容

瞬間,一顆愛八卦的心冉冉升起。

他湊到沈祠旁邊,眼珠滴溜溜轉著:“祠哥,她是誰啊?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交往了嗎?哪家的千金?我認識嗎?……”

司徒昭仿佛十萬個為什麼附體,恨不得八百個問題一起出去問個明白。

沈祠“嘖”了聲,司徒昭瞬間閉嘴,好吧,現在也不是很想知道。

他還是滾回去繼續睡覺好了。

不過他才剛躺回原處,就聽見傅南庭的聲音傳來

“祠哥,怎麼了”

“把司徒昭弄走”,人已經利用完了,該物歸原主了。

司徒昭就這麼看著沈祠把他賣了,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隻能發出一句很小聲的“嚶嚶嚶”來表示抗議。

結果就是被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