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順微微皺眉,思索片刻,然後再次笑了起來:“現在這麼一看,還是我的問題,是我太沒把你當回事兒了。也忽略了白家的存在啊。”
“畢竟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那份割裂聲明,無非也就是做做樣子,掃掃隱患罷了。”
“哎,大意了,大意了啊!”
說到這,裴文順將煙掐滅,整個人嚴肅許多:“不過沒關係!時間還久,日子還長,咱們往後看!我裴文順對天發誓,一定會讓你們所有人付出代價的!一定!!”
最後這兩個字,裴文順咬牙切齒,近乎是喊出來的。
相比較於裴文順的憤怒,白潔則顯得極其平靜:“裴哥,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感情你的兒子沒死。你的兄弟沒死,你們龍騰集團沒事兒!”
白潔瞅著裴文順:“你兒子的事情,隻能說是和我兒子有關係,但到現在,也無法斷定就肯定是有直接關係,你憑什麼就算在我兒子的頭上?”
“再換句話說,難道不是你兒子先動手,跟著一起欺負我兒子的嗎?我兒子自衛,有錯嗎?”
“至於李虎嘯以及虎嘯集團的事兒,就更怪不著我們了!”
“也是你們抻著裴勇的事情不放,要抓小焱,殺小焱的。”
“雖然小焱僥幸逃過一劫,但小焱的哥哥死了。那也是小焱最親最近的人。所以後麵人家才會報複,這有什麼問題?”
“捫心自問,從始至終,哪件事不是你們挑起來的?哪次衝升級不是因為你們?”
“得過且過給條活路我們都認,都忍。”
“但是你們把我們往死逼,根本不給我們任何活路,完了我們還不能有任何反抗嗎?”
白潔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狗急了還跳牆呢,兔子急了也咬人。”
“你們怎麼都行,別人就不行嗎?”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更何況,我們也不是百姓!”說到這,白潔微微一笑:“希望裴哥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到底是誰造成的這一切,到底是誰太過分了!又到底是誰,總是想把事情搞到不可挽回!”
麵對白潔這番話,裴文順沒有半點退縮,他從內兜掏出一張照片,擺放在了白潔的麵前,這張照片不是正常的照片。
是從正常照片上裁剪下來的一小塊。
也就是說,有人在拍照,然後拍照的主要對象並不是這一小塊,而是照片裏麵的人,完了這一小塊兒,隻是誤入了相機鏡頭。
現如今照片裏麵的人被直接剪走了。
所以就剩下了這一小塊。
然而這一小塊,正好清楚的拍攝到了張寶玉匕首刺向裴勇的瞬間。
看著這一幕,白潔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裴文順掏出支煙,緩緩點燃:“我兒子身上的致命傷就隻有一刀。現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白潔輕咬嘴唇,當下沒有吭聲。
眼瞅著白潔不說話,裴文順抽了口煙,繼續道:“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把事情算在你兒子頭上了嗎?”
提到裴勇,裴文順的情緒也稍顯激動:“如果我沒有徹查清楚真相,如果我手中沒有足夠的證據,我會死死揪著你們不放,沒完沒了嗎?”
他向前邁了一步,逼視著白潔,目光猶如兩把利刃:“我不知道張寶玉到底有沒有跟你說實話,有沒有向你承認裴勇的死就是他幹的。”
“我也不清楚這件事情的真正起因究竟是什麼,背後是不是還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說到這兒,裴文順猛地攥緊了拳頭,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語氣斬釘截鐵:“但我先收拾了直接凶手,難道有錯嗎?”
“不管如何巧言推脫,這直接動刀致人死亡的人,難道能逃脫得了幹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