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清寒之所以沒有懷疑柳鋒的身份,是因為整個青岩城內也無人知道閻清明之事。在三十年前閻清寒在閻清明離去後便為他舉行了隆重的葬禮。
柳鋒沉吟了一下,笑著說道:“家師如今已是一峰峰主,每日要處理的事物過多,因此才無法回來看望閻伯等人。”
“清明還是在記恨家族呢。”閻清寒搖頭歎息著,聲音中帶著一絲說不清楚的情緒。
隻是一瞬間,閻清寒的麵容之上平添了幾分滄桑之色,神色更是複雜至極。原本明亮的雙眸,此時也暗淡了下來,飽含的威嚴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柳鋒立於一旁,不言不語。
片刻之後,閻清寒神色一震,雙眼閃過一道精光,整個人的氣勢頓時恢複如初,麵色平靜,不怒自威。再也無法將他與之前那個身上彌漫著悲傷氣息的老者聯係在一起。
“人老了就容易失態,讓賢侄見笑了。”閻清寒絲毫不覺之前的失態有何不妥。捋了捋長須,這才問道:“清明讓賢侄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柳鋒露出一抹苦笑,無奈說道“晚輩要去鬆陽城,路遇青岩城,這才前來拜訪。”
柳鋒說出此話,也就是將之前說閻清明事務繁忙無法回來的話給推翻了。
閻清寒淡淡的一笑,招呼著柳鋒坐下,煮了壺茶,遞給柳鋒一杯,這才說道:“之前被你在街上淩空扇了一巴掌的那個壯漢,已經被我那孫兒給打斷了雙手。在你來之前,閻伯正要帶著他去想你賠罪呢。”
柳鋒這才明白之前為何會正門大開,閻清寒為何會親自露麵,感情都是被自己之前那一巴掌給嚇住了。柳鋒忽然想起了那個少年的身份,有些疑惑的問道:“那人應該是個家丁吧,為何敢當街毆打小少爺呢?”
閻清寒歎息一聲,緩緩的解釋了起來。
那少年的確是閻家的最小的少爺,曾經是青岩城的第一天才,十歲時已經達到了淬體八層。可是這個小天才忽然有一天昏倒了,起初閻清寒也沒當回事,可是後來昏倒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而且小天才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閻清明急忙將大長老從金鼎門請了回來,仔細對小天才檢查了一番,竟然發現他身重一種陰毒。大長老也無法化解,隻能製止陰毒擴散,吊住小天才的半條命。命雖保住了,但小天才從此也無法在修煉了。
家族也隻能無奈的放棄培養他了,時間一長,小天才竟然與街上的一群小乞丐混在了一起,每日都會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閻家又要抵抗城東邱家的蠶食,小天才屢教不改之後,閻家也就無暇顧及他了,隻能放任。到如今家族內的一些上等家丁也敢動手毆打他,家族對此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聽完閻清寒的述說之後,柳鋒出奇的沉默了片刻,而後從懷中拿出一張畫像,遞了過去,問道:“閻伯,您可否見過此人?”
閻清寒目光落在畫像之上,畫得是一個年輕的男子,國字方臉,濃眉大眼。閻清寒仔細的端詳了幾眼,緩緩搖了搖頭,道:“沒見過。賢侄可是要找此人?”
柳鋒點點頭,道:“晚輩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此人。”
閻清寒又看了眼畫像,隨手將畫像折了起來,也不問此人的來曆,直接說道:“我這就將畫像派發下去,此人若是在城內,不出三日必定會查出行蹤。”
“有勞閻伯了。”
之後又閑聊幾句,閻清寒便帶著柳鋒去了正廳。
此時正廳之內,閻家的所有高層全都集聚在此,正在猜測著柳鋒的身份。見家主與柳鋒到來,所有人起身躬身行禮。
閻清寒入座之後,將柳鋒介紹給了眾人,隻說是故人之後,將要在家內居住一段時間。至於身份嘛,當然是閻清寒的賢侄,與他的兒子平輩,成為了閻家的七爺。
柳鋒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成為了閻家的七爺。
.而城內其他的三方勢力也同一時間得知閻家出現了一個七爺,至於實力嘛,雖然閻家極力遮掩,但還是被傳出來了,隻有聚源一層而已。
當然,聚源一層實力隻是柳鋒故意顯現出來迷惑人的,柳鋒現在實力已經達到了聚源六層。
所以整個青岩城所有人都知道,閻家七爺隻是個聚源一層實力的竹竿少年。
淩空扇人耳光?
已被其他三方實力當作了閻家為柳鋒出現而演的一場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