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憶柳思索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
“心兒,你也別叫我夫人了,就叫我伯母吧。”孫憶柳穿著厚厚的衣服,邊走邊對文心笑道。
文心扭頭瞧孫憶柳,昨天孫憶柳還跟她保持這一種客氣的關係,今天待她就像待親人一樣。
搞不懂情況的文心還是點頭同意。“伯母,你看外麵天氣多好,空氣多好,出來轉轉是不是覺得心情都變好了。”
文心他們慢慢走到了丞相府的後花園,裏麵有些花開了,道路兩旁還有剛抽芽的樹,池塘裏各種顏色的魚遊來遊去,很是好看。
孫憶柳看了看熟悉的四周,苦笑道:“我在這裏待了近二十年,再美的景色也看膩了,隻怪我身子不爭氣,不然我更想出城去看看。”
文心聞言看著陷入回憶的孫憶柳,覺得她身上一定有不少的故事,不過大宅門的女人哪個沒有故事。
看文心有些不理解,周雲軒小聲的對她說道:“我娘年輕時跟著外公征戰沙場,武功很是了得,我的武功就是娘親自教的。”
周雲軒仿佛還記得年少的時候,她娘拿劍時的颯爽英姿,可惜她娘為了他爹整日鬱鬱寡歡,所以才熬壞了身子。
文心不知道周雲軒心裏的恨,但她知道孫憶柳的病會好。
“伯母,我敢保證,明年你就能拿劍了,到時不管什麼地方,沒有你不能去的。”文心不忍看孫憶柳鬱悶的樣子,總讓她想起林黛玉。
如果周雲軒不說,她真的一點看不出孫憶柳是習武之人,纖細的手,看起來柔弱的身體,居然是一個武林高手。
孫憶柳對著諾大的湖歎了一口氣。“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心兒無需擔憂,如果能好那是上天眷顧,如果不能好,我也認命了。”
孫憶柳會這樣說完全是不想文心有過重的負擔,但她心裏是相信文心的。
文心陪著孫憶柳在湖邊走了一會,然後孫憶柳累了,他們便到亭子裏麵去了,下人很快端來糕點茶水,火盆,整個亭子一下熱鬧起來。
剛坐下幾分鍾,文心便遠遠瞧見一位穿著華麗妖嬈的女子,帶著十幾個丫環,氣勢逼人朝這邊來了。
剛走到亭子處,便屈膝給孫憶柳問安。“清婉見過姐姐,姐姐身子不好,怎麼不在屋裏待著,今個天氣特別冷,若不是老爺給我定做了這件狐皮襖子,我肯定是不敢出來的。”
清婉說完沒見孫憶柳說讓她起來的話,然後自己坐到了亭子裏,丫環趕緊擺上很多東西,香爐,手爐,還有一些冒著熱氣的甜品,架子比孫憶柳大很多。
若是以前的孫憶柳一定會心生悶氣,但現在孫憶柳隻是對著清婉笑了笑,然後就沒理會她,好像亭子裏沒她這個人一樣。
周雲軒和文心也裝作看不見清婉,開開心心的和孫憶柳說話。
周雲軒見娘是真的沒生氣,心裏別提多高興了,覺得全是文心的功勞,她一來便打開了娘的心結。
“喲,姐姐您是不是不高興了,那天老爺賞這件狐皮襖子給我,我可是千推遲萬阻攔的,我可是說了,姐姐是大房都沒有,我哪敢要啊,可是老爺說了,這件狐皮襖子就是配我的皮膚,別人穿搭不上。”
清婉說完優雅的端著一杯茶,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樣子做作的讓文心前天的晚飯都快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