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尚含蓮的影子離自己越來越近,容淩很想兩眼一閉暈過去。
可是心裏恐懼越大,他腦海裏便越清明,想暈都暈不過去。
用容淩看不見的嫌惡眼神盯著他,尚含蓮走到他身邊,圍著他慢慢的轉了一圈,上下打量著。
這麼一個廢物,居然還是主人的直係血脈,還要她教他毒術,還用那麼珍貴的藥材替他煉體。
如果不是他身上流著主人的血,她才不會屈尊降貴把目光落在這個廢物身上。
“不要發出聲音,不然就割掉你的舌頭。”
尚含蓮見容淩那副沒出息的模樣,嫌棄的移開了視線,站在了離他三米遠的地方,防他跨下那股酸臭味道飄到她鼻子裏。
身上穴道被無聲的解開,那如幽靈一樣的聲音,讓容淩害怕到全身無力,瞳孔放大千萬倍。
用盡全身力氣捂著自己的嘴巴,就怕自己不小心會發出什麼聲音。
他是真的相信眼前這個似魔鬼一樣的人,真的會割掉他的舌頭。
確定了尚含蓮是人,容淩見她半天沒有動作,心裏拿不準她是來做什麼的,如果求財,他們家現在已經這樣了,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如果是殺人,她能殺他的機會很多,可她並未對她如何,可見不是求財也不是來殺人的。
來人雖然不是想來殺他的,但也說不準會中途起意殺了他。
容淩心裏很不平靜望著尚含蓮。
整個人從頭到尾都被裹在黑色披風下,根本分不清哪一麵是正麵哪一麵是後背。
紫姨娘端了一碗骨頭湯進屋,剛推開房門,容淩就感覺麵前一陣風吹過,然後不見了那個黑影。
容淩張著嘴就想要大叫,但耳邊又回想起剛才黑衣人對他說的話。
如果恐懼不是那麼真實,手心裏的冷汗不是那麼真實,褲襠下那股騷臭不是那麼真實,他都懷疑剛才隻是他眼花了,隻是做了一個噩夢,根本就沒有什麼黑衣人。
紫姨娘端著漆紅色的托盤,上麵放著一碗撒著蔥花的骨頭湯。
“相公,這是紫兒特意去廚房為你熬煮的,你快喝了補補身子,你身體本來就弱,晚上還那麼辛苦,也不能歇息,紫兒真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紫姨娘深情款款走向容淩,離得越近那股子尿味便越濃。
她放下托盤在書桌上,捂著鼻子看向四周,皺著眉頭道:“這屋裏是不是什麼動物跑來撒尿了,怎麼那麼大的味道。”
紫姨娘說完見容淩臉色瞬間變得不好,她低頭看向容淩的褲襠,衣袍上那灘顏色明顯和別的地方不一樣。
紫姨娘心裏震驚萬分,不敢置信道:“相公,你……”
這個時候容淩才想起剛才被嚇尿的事實。
一張臉被羞得通紅,他強裝著自己很鎮靜,語氣淡淡吩咐道:“沒事,你去幫我拿套衣服,隨便把我燒點熱水。”
說完容淩感覺自己耳朵在發燙,這樣丟人的事居然被紫兒看見了。
容淩很尷尬,紫姨娘一愣後便恢複了往日溫柔大方得體的神情。
紫姨娘沒有詢問容淩發生了什麼事,她是聰明的女人,知道有些事情能問,有些事情不能問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