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低頭看自己的裙角,本來白色的裙角被染得通紅,上麵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鮮血。
唯安眼神示意上官冥給文心空間,她知道如果給文心時間,她會想通,當初的她不也是想通了嗎。
望著四周歪七倒八的屍體,文心通紅的眼眶落下了淚水,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她更加恐懼和惡心。
在醫院文心也見過不少因病死亡的病人,曾經有一個病人在半夜死去,和她住一個病房,死去後她看見他嘴角帶笑,前一晚他還對自己說,病好了他想到處走走,回他的老家看看小時候玩耍的地方,等病好了他要好好陪陪家人。
在病魔麵前他變得極其脆弱,他好多心願沒有完成就死去了。
生命在文心眼裏是至高無上的,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她見不得上官冥那麼殘忍,他們完全可以下山的,為什麼要跟他們打鬥。
借口,全都是借口,大家武功那麼厲害難道逃不掉嗎,她不信。
文心心裏咆哮著,怒吼著,望著上官冥和其他人的眼神越來越冰冷。
眼神掃過容淩的時候,容淩眼中閃過幽黑的光亮,見到那絲光亮,文心心裏猛得收緊,臉上神情僵硬,瞪著上官冥的眼神,比剛才更加冷漠厭惡。
“心兒,你聽我說,這些人都中毒了,不殺他們他們也會活在痛苦裏的,難道給他們一個解脫不好嗎。”上官冥的心被文心眼中露出的厭惡刺傷,開口說了一句話,仿佛用盡他全身力氣。
容淩站在一旁冷眼看戲,剛才他不惜被天道排斥,對文心使了秘法,把文心心裏的情緒擴大了好多倍,她此時比先前更害怕殺人,會更加不滿殺人的上官冥。
以後的她也會極其害怕殺人,害怕見血,隻要上官冥殺人就會令她心生恐懼,時間一久他不信文心還會愛上上官冥,恐怕對他心裏隻有害怕。
“借口,你說的都是借口,他們可以不用死的,我們可以用別的方法控製他們,為什麼一定要把他們全都殺死,他們雖是山匪也有父母有子女,你怎麼知道他們全都是壞人,難道山匪裏就沒有一個好人嗎,要是錯殺了怎麼辦,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他們的命在你眼裏是賤命,你除了身份跟他們不同,你們哪點不一樣,你是多長了一隻手還是多長了一隻腳。”
文心望著上官冥所在的方向,四周的屍體每一具都像一把鋼刀刺進她心裏,讓她痛苦難受。
上官冥神情顯得有些激動,他完全沒有沒想到文心會這樣過激,他聽她說過一些現代的事情,他向往那個世界,他曾經想溶入她的世界,努力學著認同她的觀點。
他跟她一樣尊重生命,隻不過這些人的生命在她麵前全都不算什麼,為了她他可以負天下,何況是這些山匪。
如果事情再來一次,他還是會殺了他們,他說過他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文心,這些山匪既然對他們設伏,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
他不敢確定的說這些人裏麵有好人,他不敢求文心原諒自己,跟他一樣認同他的觀點。
“心兒,冷靜下來好嗎,我們好好談談。”
文心神情激動,又是哭又是罵,唯安見她通紅的眼眸覺得有些不對,抬起步子慢慢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