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外，秦雲山點了一根煙：“不是你做的吧？”
秦朗搖頭：“應該是小華，我們最近鬧了點矛盾。”
“我就知道是她！”
秦雲山轉身就要去找女兒理論，被秦朗拉住。
“爸，媽和妹妹不喜歡我，離開一段時間也好。”
他不想讓養父為難。
“唉！”秦雲山猛吸一口煙，“好吧，你現在也長大了，是該學習一下獨自生活，隻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一個人不知道有多爽。”秦朗笑道，露出一口白牙。
“你小子！”秦雲山輕輕拍了一下養子的頭，“一個人住可不許胡來，作息要規律，學習上不能放鬆。”
“放心，以我的成績，國內的大學還不隨我挑。”
秦朗不是吹牛，他的成績一直很好，而且根本不用努力，隨便學學就能名列前茅。
屬於天賦型選手，老天爺追著喂飯那種。
這也是他離開這個家的底氣，隻要他高考表現得夠好，光是獎金就能讓他完成學業。
秦雲山看著比自己還高的養子，感慨萬千：“當初抱你回來的時候，你才那麼點大，一轉眼，你就這麼大了。”
“爸，你說你是在東江裏把我撈上來的，當時還有一隻手把我托住，這是真的麼？”秦朗又問了一次這個問題，從小到大，他已經問過無數次了。
東江啊，那麼深，怎麼會有一隻手托著自己。據說還是冬天，一個嬰兒怎麼可能活下來。
總覺得養父為了突出自己的英勇行為，誇大其詞了。
“是真的，你們怎麼都不信呢！”秦雲山無奈搖頭，“當時，我在東江邊檢查警示牌，突然聽到一陣哭聲，就看到江裏有一個嬰兒，下麵有一隻蒼白的手，一直托舉著。那個人也許是你的親人，可惜官方打撈了很久也沒找到。”
秦朗沉默，關於自己的身世，他早就接受了，倒也沒有難過。
盡管心中不舍，但秦朗終究還是離開了這個家，養父開車把他送到了老房子那邊。
老房子位於老城區，這裏的房子大多數都租給了外來務工人員，流動性強，人口結構複雜，居住環境比起原來的家自然差遠了。
不過秦朗沒在意，過渡期而已。
高考結束，他就會離開這座城市，會有更光明的未來等著他。
歸置好行李，已經是晚上，他下樓買吃的，想了一下，便多帶了一瓶啤酒。
雖然學生不該喝酒，但我今天被逐出家門，借酒消愁不是很正常的麼？
老房子在八樓，有一個小陽台，秦朗對著天上的明月，喝下人生中第一口酒。
苦，但喝後有種莫名的爽快，忍不住又灌了一口。
天色突然就變了，烏雲一下就把月亮蓋住，一道道閃電像蛇一樣在黑雲中出現。
轟隆隆！
雷聲一陣比一陣大，狂風呼呼地刮了起來。
“哈哈哈……”
秦朗大笑，看來老天爺也在為我鳴不平啊。
他把酒瓶往天上一舉：“這杯敬老天，我幹了，您隨意！”
咕嘟嘟……秦朗直接吹了那瓶酒。
第一次喝酒，讓他腦袋暈呼呼的，他眯著眼睛，看向天空。
好像有個什麼東西越來越大，往自己頭上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