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撒在了女子身上,那嬌好的麵容上一對緊蹙的秀眉說明了她此刻睡的並不安穩,急促的呼吸帶起了胸前那傲人的曲線。
“你是誰?”女子猛的從床上坐起,一滴滴的冷汗從額角順著臉龐滑落下來,女子卻並不理會,隻是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一雙美眸空洞的望著前方沒有一絲神采,似還沒有從剛剛的噩夢中清醒過來。
無顏又做那個夢了。夢裏都是黑,無邊的黑暗中沒有一絲光亮,靜的讓人窒息然後開始有水滴的聲音。
“嗒”“嗒”“嗒”在黑暗中顯得詭異異常。
“無顏,無顏……”隨著聲音越走越遠,一切又回到了最初那讓人窒息的寂靜。
無顏無奈的笑笑,多久了,似乎從自己有記憶開始這個夢就一直追著她不放了。又是誰叫自己呢?
嗬,自從一家四口被一夜血洗了之後誰還會那麼叫她呢,誰又關心她的死活?夜風襲來,撫開了女子右臉上的發絲,一道從眼角直到下顎的傷疤露了出來,那傷好似一條巨大的毛毛蟲,蟄伏在無顏的臉上,彎彎曲曲的叫人看了忍不住惡心。
無顏伸手掠去,靜靜的扯開嘴角,那笑在月光下讓人不禁膽寒。這樣的恨她無顏怎麼會忘了。
她無顏從來都不是什麼軟弱可欺的主,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哼!血債血償,就該這樣不是嗎?無顏有些出神的望著天外,明天一切就都結束了。無顏伸手拿出那透著淡淡顏色的玉鼠吊墜輕輕摩挲。
“媽媽,你想無顏了嗎?您過的好嗎?明天過後無顏就去陪您,無顏好想你們,無顏再不要一個人獨活,再也不要了……”一滴熱淚墜在了玉鼠之上,那活靈活現的玉鼠通身散出了翠綠的光芒久久不曾散去,隻可惜思念親人的無顏不曾看見……
朝陽緩緩升起,預示著新的開始的同時也說明著過去的結束,無顏穿利落的穿好一身黑色勁裝。卸開彈夾,右手小指輕勾,用彈夾輕輕一推,取下連接杆用手掌頂住槍口,中指鉤住擊發處前麵,裝彈,上膛,拉開保險,這樣的動作無顏早已演練了千萬回,熟爛於心隻為今天。
一切準備之後,無顏拿起了電話按下一串號碼:
“7點,金鼎大廈頂樓。”
不等那邊說話,無顏便掛了上了電話,嘴角勾出一絲嘲諷的微笑,我有你想要的東西不是嗎?這個世界利益永遠是掌握人的最好方法,不用多一樣就足夠了,足夠致命……
無顏來到屋頂上,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已經在焦急的等待了,聽到響聲便迫不及待的回頭,卻在見到無顏的一刹那臉上的笑容便僵在臉上,整個人也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喜悅和焦急取而代之的隻有無盡的驚恐和疑惑。
無顏並不在意他的表情,隻是一步一步的逼近,再逼近,輕輕地問:
“好奇嗎?為什麼我還活著。”男人似乎也冷靜了下來,隻有那滿頭的冷汗泄漏了他現在的不安:
“你是無顏?”疑問的口氣中卻帶著無比的肯定。
“軍火商恨天跟你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今天是你來。”
“哦?”無顏輕笑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恨天?難道你見過他?”
男子突然瞪大了雙眼,伸出手指向無顏,語不成句的說
“你……你……就是恨天?難道你就是恨天?!”
“怎麼?難道不可以嗎?”無顏好奇的問道。
“你早就可以殺了我,為什麼還要等到今天。”男人無力的問。
早在很多年前一個叫恨天的軍火商一夜之間異軍突起,沒有人見過恨天,也沒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一直都是個迷一樣的人物,但是隻要是恨天出手的軍火都是暴利,隻要窺得一件兩件便也是一輩子享用不盡了,男人這次也是好不容易才搭上這條線,本是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恨天卻答應了跟他交易。
“為什麼你早不殺我,卻要等到今天才為你的家人報仇。”
無顏隻是靜靜的看著男人,一陣電話的響聲打破了兩人的對視,無顏牽了牽嘴角。男人似乎知道一切都晚了,瑟瑟的拿起電話隻聽見電話那邊傳來的是一片哀號求饒的聲音,男人如僵屍般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電話,抬頭看著無顏的雙眸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還有無盡的屈辱。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你是魔鬼!”男人瘋狂的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