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邵這一生被病痛折磨,但他一直都以誠待人、品性兼優。”
“身患絕症卻依舊拚搏在公司前線,甚至都來不及見我這個妻子最後一麵。”
“世界以痛吻他,他卻報之以歌!”
“讓我們一起送溫邵最後一程吧。”
肅穆的葬禮上,女人一襲黑裙站在高台,嬌美的臉帶著傷心憔悴。
她是紀微,因為八字夠硬,被京城最有權勢的溫家找來給從小患病的溫邵衝喜。
剛領完證,還沒舉辦婚禮,結果溫邵就一命嗚呼。
紀微跟他的婚禮直接改成了葬禮。
她是溫邵法律名義上的妻子,甚至連富豪財閥老公的麵都沒見過幾次。
平白無故就要分到一大筆,多到怎麼瀟灑都花不完的遺產。
紀微想到這,忍不住心中的悲痛。
她手裏還拿著話筒,說著說著就笑了出來。
“溫邵啊!你這輩子太苦了……”
她本想假哭兩聲:“嗚嗚嗚……哈哈哈哈……”
實在是眼淚擠不出來,笑聲先冒出口了。
她嚇得後背僵住,卻控製不住自己的笑聲。
充斥著悲傷音樂的葬禮上,在所有親朋好友的注目下。
紀微身為死者的遺孀,在高台笑到停不下來。
最後還是被她親哥紀南舟給拽下來的。
在溫家父母快要發飆的眼神中,紀南舟把她給拉出場外。
“紀微,你丫瘋了是不是!這種時候你笑個屁啊!知不知道溫家人要是懷恨在心,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捏死!”
紀微也很尷尬,她當然知道。
隻是溫邵死了,聽律師說她至少能分到二十億的遺產,甚至還有公司股份可以拿。
別說是在溫邵的葬禮上,未來八十年她紀微做夢都能笑醒。
“我忍不住啊!”紀微哭喪著臉,嘴角又忍不住想要上揚。
即便是她這張美得挑不出差錯的臉,做這種上半張臉哭下半張臉笑的表情,也十分奇怪。
“哥!二十億跟彩票似得扔到頭上,我能不笑嗎?”
“那你也不能當眾樂出聲吧。”紀南舟這張跟她有五成像的俊臉,全是無語的表情。
溫邵的病很嚴重,活一天相當於就是折磨一天。
聽說溫邵一直都想放棄治療。隻是溫家的長輩舍不得他才會一直拖著。
甚至還迷信到找八字硬的女人,想要給他衝喜。
家人的不舍,卻延遲了溫邵的痛苦。
“溫邵離開對他自己也好。”
紀微剛轉身,突然看到麵前站著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身高腿長,留了個很利落的寸頭,卻因為五官的排列組合顯得越發禁欲,身後隱約像是散著佛光。
紀微從他的大長腿移到男人這張臉時,整個人如同老鼠見到貓一般,原地彈跳起來!
“鬼啊!”她尖叫出聲。
顫抖著伸出手指著麵前的男人。
他幾分鍾前分明還躺在棺材裏,現在為什麼會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麵前。
“溫……溫邵,我不是有意的,你……你不要帶我走。”
“冤有頭債有主,我確實要嫁給你衝喜沒錯,但這都是封建迷信,求你饒我一命吧。”
男人看著她驚嚇的模樣,薄唇輕啟:“我是溫晏,溫邵的親弟弟。”
紀微這才反應過來,聽說溫邵確實有個雙胞胎弟弟。
但被風水大師說他吸走了哥哥的氣運,才會導致溫邵從小病痛纏身。
所以溫晏早早就被送到了國外,一直沒有回來。
這次回來應該也是為了參加溫邵的葬禮。
隻不過沒人告訴她,兩兄弟怎麼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呐。
“原來是小叔子啊。”紀微露出一個來自嫂子的微笑。
誰知溫晏突然扔過來一本結婚證,抬手的時候能看見他手腕上掛著一串佛珠。
紀微下意識接過紅本本。
“我跟哥在一個戶口本上,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搞錯了,跟你領證結婚的人不是溫邵。”
“是我。”
紀微低頭看了眼,新郎名字赫然是:溫晏。
她又抬頭看向眼前活生生的男人。
這麼人高馬大,穿著中山裝也能感受到衣服內緊實的肌肉,看他健康的樣子應該最近都死不了吧……
紀微兩眼一黑,隻感覺二十億插著翅膀飛走了。
她痛苦地捂住胸口,哀嚎出聲:“不!!!”
溫晏麵上表情未變,放在口袋的手握緊拳頭:紀薇,我終於離你近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