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沉淪
夜，你知道我有多想拉一首歌給你聽……我想得都快瘋了……可是我不能啊，再也……不能了……
“原來你就是那個女孩。”榮嫂撿起一塊碎片放在白羽希手上，“我還記得幾年前，少爺回家來，焦急的問我老夫人曾經拉的小提琴放在哪，你知道嗎，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少爺的眼裏有……有一種燦爛的光，我說那是老夫人的遺物，我答應了老爺要好好保管的，你知道少爺怎麼跟我說嗎？”榮嫂的笑容裏充滿慈愛的看著白羽希。
“他……說什麼？”白羽希想起了那個讓她心痛的夜晚，有一個傻瓜，為了給她一把小提琴，傷口流的血把白色的襯衫都染紅了。
“他說，這琴是爺爺當年送給奶奶的，是爺爺對奶奶愛的象征，現在，他要把它送給他今生最愛的女孩，讓這把琴見證著，他會像爺爺愛奶奶一樣，愛那個女孩到老。”榮嫂一直忘不了少爺當時的眼神，是那麼堅定，那麼深情，打動了她放心的交出老夫人的遺物。
白羽希雙手捂住臉，淚水從指間不斷湧出：“原來那是他奶奶的琴……他什麼都沒跟我說，那個傻瓜……”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讓少爺變成現在這樣冷漠，但是我看得出來，少爺還是很愛你，因為五年了，直到你出現，少爺才重新有了笑容。”榮嫂輕輕摸著她的頭。
“羽希你和少爺……”小娜對榮嫂的話似懂非懂的。
“既然少爺回來了，大家都去做事吧，小娜把桌上收一收，走吧。”榮嫂吩咐下去，一時間大家各就各位，原本擁擠的小餐廳就隻剩下白羽希一人呆呆的坐著。
她一直以為，他恨她。
深夜，書房。
司徒夜疲憊的仰頭靠在椅背上：“進來。”
榮嫂緩緩走近：“少爺你要的咖啡，早點休息，注意身體。”
“知道了，你去睡吧。”司徒夜的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疲憊，他的心，真的好累。
“少爺……”榮嫂欲言又止。
“還有事？”
“少爺別怪我多事，有些事情……少爺會不會誤會白羽希小姐了？”
又是這個刺痛他的名字，司徒夜的手握緊了拳頭，指關節發出響聲：“誤會？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對不起，少爺，因為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發現白羽希真的是一個好女孩，值得少爺去愛。”榮嫂直接說出心裏的想法。
“值得？”多麼諷刺的話。
“我不知道少爺為什麼要讓她當傭人，所以我想……你們之間或許有誤會。”
“你再說一次？誤會！？”司徒夜一手揮開桌上的咖啡，盛怒的眼睛狠狠盯著榮嫂，“當初我一無所有，重傷得快死掉時，是她狠心離開我，還有什麼誤會？！”
“那為什麼少爺會送她小提琴，她的左手明明就連玻璃杯都握不住。”
榮嫂的話像電擊一樣打在司徒夜身上，讓他大腦空白了一瞬間。
“你……說什麼？”他聽錯了嗎？
“白羽希的左手好像受過傷，使用起來並不靈活，也不能承受過多的重量，這樣的手怎麼拉小提琴呢？”榮嫂眼神堅定的看著司徒夜，這個她從小帶大的少爺，那個能讓少爺幸福的女孩，不要再錯過了。
“她在哪？”他不相信。
“餐廳。”
司徒夜跌跌撞撞的往餐廳跑去，但是跑到門邊他竟然猶豫了，推開了這扇門，他還可以再騙自己不愛她嗎？
完美的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真是的，就算門背後是地獄，也不過是再一次墜入那個讓他一輩子心痛的深淵，那種痛，至少能讓他感覺到自己是活生生的存在著的，不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柔和的光從門後透出來，那個小小的身體趴在地上，吃力的把手伸進桌下的縫隙裏。
還差一點點……一點點……
“啊，找到了痛！”白羽希興奮地抬頭，忘了自己是在桌下，後腦勺重重的撞在桌上。
她揉著頭鑽出桌子，開心的看著手裏的小碎片，就差這一片了。
“白癡。”
咦，是不是撞出幻聽了，怎麼聽到了夜的聲音，白羽希轉頭看見司徒夜，眼裏疑惑，幻覺嗎？
“司徒夜？”她試探性的小聲叫了一下。
“你是撞傻了嗎？”冷冷的聲音響起。
確定完畢，絕對是司徒夜本尊。
他朝她走過來，怎麼有殺氣……
“啊……”左手被他猛的抓起，他的手還是那樣沒有溫度，冰冰的，他像在細細端詳一件絕世珍寶一樣，離得那麼近，白羽希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呼吸，輕輕地打在她的皮膚上，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