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國聽了閨女的分析,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在他們拿到了充足的證據,並且讓蘇大富寫了自己貪汙的證明後拿著證據押解著蘇大富前往向陽公社。

向陽公社下屬有蘇家村生產大隊,靠山村生產大隊還有上河村,下河村生產大隊是個很大的公社。

他們趕了兩輛牛車,帶著村裏的幾個精壯的後生,一行人剛到路口,就看到村子裏德高望重的老人都聚集在村口攔住他們的去路。為首的就是蘇大富的爹蘇有福。

蘇建國看到這些老人的架勢,明顯的就是攔住路不讓他們通過的意思。他也沒辦法越過他們走,於是蘇建國把蘇大富做下的事情和這件事會給大隊造成的惡劣影響對著這些老人講述了一遍。

這些老人根本不聽他說的那些影響,他們隻是一再的強調,大家鄉裏鄉親的,何況都是沒有出五福的親戚,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他們試圖說服蘇建國按照他們的心思去做,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是不是當這個大隊長當的連良心都沒有了,你知不知道這蘇大富時你什麼人,他在怎麼樣還叫你一聲哥哥,你這當哥哥的竟然把他往死裏逼啊。”蘇大富的爹蘇大旦指著蘇建國的鼻子大罵。

“建國,你不要把事情做的那麼絕,你們家畢竟也在村裏生活,難道你們家不會有什麼事情嗎?你們就用不上我們這些老人嗎?”二大爺蘇二蛋顫巍巍的指著蘇建國說。這人是蘇大富的親大爺。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家侄子被抓走。所以他出麵威脅蘇建國。

這些人不去指責做錯事的人反而一味的去罵蘇建國。

蘇璃看到這些老家夥怒火中燒,現在他們知道為蘇大富求情,可她沒有忘記當時她爹被帶走的時候,他們沒有為她爹說一句求情的話。

原因就是那時候他們知道柳大柱是幕後的指使,他們害怕柳家的勢力,所以他們裝鵪鶉,現在在這裏道貌岸然的模樣。如果蘇璃沒有上輩子的記憶,那麼她還真的以為這些人真的如他們現在這樣對蘇家的子弟都是一視同仁。

蘇璃記得很清楚,那時候她和她娘去求這些人,讓他們為父親求情,他們卻無動於衷。當時蘇璃跪在地上,哭著懇求他們,甚至磕頭出血,他們也沒有動容。

他們說,這是蘇建國自己犯的錯,應該自己承擔責任。還說,柳大柱是村裏的能人,不能得罪。蘇璃不明白,難道就因為柳大柱有權有勢,就能隨便欺負人嗎?就能顛倒是非嗎?就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嗎?

蘇璃心裏恨透了這些人,她覺得他們都是一群偽君子,表麵上仁義道德,實際上卻自私自利。他們隻知道權衡利弊,卻不知道正義和良心。他們隻知道欺負弱小,卻不知道反抗強權。他們隻知道保全自己,卻不知道幫助別人。

蘇璃不想再看到這些人的嘴臉,她轉身對爹爹說:“爹,你是大隊長,出了事情你要承擔責任,他們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你卻不行。他們替蘇大富求情可以,那就說明白,出了事他們也要替蘇大富承擔。”

蘇建國也想反駁這些老人,但是他自己想不到合適的詞句,現在聽到女兒的話正說到自己的心裏了,於是他把閨女的話和在場之人說了,果然場中之人一片寂靜,靜的落針可聞。

蘇璃的嘴角上揚,不是求情嗎?就會嘴上說一旦涉及到責任和利益,哪一個都不願意出頭。

“我們走。”蘇建國看到這些人沒了攔阻他們的意思,他一聲令下,大哥趕著牛車,帶著他們浩浩蕩蕩的朝著公社上行駛。

“蘇建國,你們一家挨千刀的,你們狼心狗肺,你們等著報應吧。”蘇大富的娘和他的老婆在後麵哭嚎,那聲音走了老遠還能聽到。可惜他們看到的隻是牛車帶起的一陣塵土。

到了向陽公社,蘇璃陪著蘇建國去遞交資料。蘇建國經常來這裏開會,所以很熟悉。

他首先找到了公社的吳書記,這人是個耿直的漢子,他看到蘇建國很熟絡的打招呼:“蘇大隊長,你這是有什麼事?”

蘇建國神情嚴肅的把那些資料和蘇大富的認罪書也遞交給吳書記。

然後他安靜的站在那裏等候吳書記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