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陸謙送至太學宮,陸辰便暫居住於一家旅館中,脫下染血盔甲,換上儒生長袍,修儒讓他具備了清華、出塵的氣質,戰場廝殺卻給他平添些許硬朗、銳氣。
兩者結合,造就陸辰別樣的風範。
鋪紙研墨,紫毫狼筆一蹴而就,白紙上一個碩大的‘智’字出現,龍蛇飛動,法度森然。
凝望著那一字,良久,陸辰搖了搖頭,“此字雖可稱為好字,卻差了一些氣度、精神,遠未達到以書修儒的境界,看來,於修煉一途,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當下將白紙團起,丟到一旁,再次揮毫潑墨,苦練不已,卻無一滿意。
“我以書修儒,修的是浩然正氣,何必苦求書法好壞,正氣乃至剛至強之物,似我這等運筆書寫,柔滑有餘,卻剛勁不足!”
心中想明白,擯除雜念,腦中想象鎮魔石柱,正氣磅礴的景象,仿佛置身於天地之間,日月星辰、山川河木、萬物生靈俱散發出元精、氣息,用心體悟,心有所得。
閃念間,伸手執筆,力透紙背,一枚剛正、嚴直的字跡躍然紙上,突然,房間內似是刮起一陣狂風,正氣磅礴,一根碩大石柱從天而降,矗立房中,下接地,上頂天,金邊小字環繞,無上威嚴。
陸辰心中一喜,已然抓到一絲如何禦使鎮魔石柱的感悟。
石柱一閃即逝,但閃爍間散發出來的氣勢,足以令人膽戰心驚。
“若僅能置物之形,而不能輸我之心,則畫字、寫字之義兩失之矣!書法是無形的“心”和有形的“相”相互關聯牽扯,顯心於相方能大成!”
房間內突然傳來異響,陸辰將毛筆放於桌上,猛然轉身,卻見一白衣女子嬌軀橫陳於床上,曲線玲瓏,誘人無比,麵容笑中帶羞,欲拒還迎,楚楚可人。
秦仙霜!
陸辰巍然站立,平心情、靜氣息,目不斜視,此女之誘人,世間罕見,但我絕不能陷入其中,妖女定有陰謀。
心中默念,口中說道:“不知秦姑娘所來何事?”
“咯咯,你的變化好大呢。”秦仙霜誇張的伸了個懶腰,更加凸顯身材,“你現在嚴肅的像個老學究,人家很討厭呢,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呆頭呆腦的。”
陸辰皺了皺眉頭,“我這番樣貌也是拜你所賜,麵對你,自然毫無心情。”
秦仙霜幽幽一歎,“冤家,人家對你真的沒有惡意,不然,以我的實力,要殺你還不輕而易舉?”
“要殺便殺,哪來這麼多廢話。”
“我殺你做甚?你對人家的態度不能好點嘛?”秦仙霜坐直身體,一雙幽深眸子哀怨的注視著陸辰。
陸辰淡淡一笑,轉移話題,“這裏是上京重地,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咯咯,你適才修煉,弄的正氣衝天,傻子都看到了,估計過一會便會有大批的太學宮官員趕過來,看看是誰在這裏賣弄浩然正氣,嘻嘻,你的麻煩來了。”
陸辰心中一震,心道:“適才修煉太過忘形,居然忘記這裏乃是上京重地,各式高手繁多,如此這般暴露身份,不知是福是禍。”
“放心啦,人家來的時候,好心幫你遮蓋氣息,沒有人能看到的。”
陸辰不相信妖女會如此好心,她這番做為定有目的。
“你來上京幹什麼?難道不怕府兵大儒發現你?而後將你鎮壓了!”
“當然怕了,所以,才會躲在你的房間裏,你是大儒的弟子,沒有人會懷疑你勾結方外宗派的,好了,人家累了,要睡覺了,你願意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說罷,秦仙霜和衣躺倒,絲毫不顧忌男女之別,分明是在引誘陸辰對她施以雨露。
陸辰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招打的手忙腳亂,眉頭大皺,卻不知如何才好。
稍微猶豫,床上已經傳來綿長均勻的呼吸聲,妖女似乎已經進入睡眠。
“妖女居然如此放心大膽的進入睡眠,難道不怕我趁機偷襲她?雖說小黑死而複生,但是,前些日子補天宗殺死無數兵策府軍士,就連馬斌也慘遭毒手,我兩人之間可以說是仇恨大於友情,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