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朗更是奇怪,他雖說不相信梅劍和所說,韋小寶乃是要前往少林偷取武功,但是清兵欺壓人他總是相信的。他剛才說話有些吞吞吐吐,實在是怕讓韋小寶難堪。陳近南也是這麼想的,他害怕因為清兵施暴導致江湖豪傑要將韋小寶擒殺,這才派出李銘朗偷偷向韋小寶報信,自己卻跟著司徒伯雷,看事情能不能挽回。實在不行的話,也要在亂軍之中將自己的寶貝徒弟給救出來。
陳近南行事謹慎,韋小寶的身份他絕對不會在那麼多江湖人士麵前泄漏的。
當下雙兒便將那天發生的事情跟李銘朗講了一遍,自然是將梅劍和兩人的暴行突出嚴明。雙兒本來看著便是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說出來的話自然容易讓人信服。
“砰”李銘朗聽完一跺腳,氣惱道:“這梅劍和一直俠名遠揚,還被江湖人當成一代俠客,受人高看,可以說是頗負盛名。沒想到,他居然是個偽君子,非但行事蠻橫不講理,而且還肆意殺戮不會武功的婦孺,當真可惡。這也罷了,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居然用民族大義來誣陷韋香主,當真惡毒之至!”
“李大哥,你先別急,此事說清楚便好。”韋小寶心道現在關鍵的不是這個,“你剛才說那梅劍和說服司徒伯雷,在王屋山聚集了不少江湖中人,想要今晚襲擊我們?”
李銘朗點頭道:“不錯,大家都相信了梅劍和的話,已經準備好今晚前來襲營。我現在前來,其實是總舵主的意思,他想讓你尋機避開,畢竟眾怒難犯啊。”
韋小寶點了點頭,要知道那陳近南也是反清複明的首領人物,如今這麼多人願意出麵襲擊滿清官兵,他高興都來不急,更不會阻止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哪怕是梅劍和不對,但是這個襲擊清兵殺滿清人,絕對是正確的。隻是讓陳近南為難的是,那些清兵的首領卻是他這個寶貝徒弟,他想要阻止也難以開口。
“不如這樣,你現在帶著雙兒前往王屋山,當眾將梅劍和的真實麵目揭露出來,好替莊家死難之人報仇。”韋小寶說到這裏,那雙兒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我馬上起程,連夜趕路,走出這王屋山,好逃脫這些人的圍殺,如何?”
李銘朗皺著眉頭,很是難以決定。
韋小寶知道他實在不願意放過這麼多韃子,便笑道:“李大哥,這裏的驍騎營都是些官宦子弟,沒什麼戰鬥力的,留著也無妨。況且這些紈絝子弟以後都要分到各個軍營中當官,會大大降低滿清兵的戰鬥力,還是留著為妙啊。”
李銘朗這才恍然大悟,點頭答應,這便帶著雙兒便要回到山中。隻是剛走到大帳門口,突然回頭道:“韋香主,不論如何,你千萬不要將少林武功泄漏給滿清啊!”
韋小寶一陣苦笑,怎麼這個理由還真有人相信啊?“那是自然,李大哥放心。還望李大哥辦完事情後,將雙兒重新送到我這裏來。”韋小寶這幾日在雙兒的伺候下,過的可是頗為愜意,讓雙兒走,他實在舍不得。“還有,李大哥,那梅劍和當真是個偽君子,死在他手上的冤鬼估計不少,如果可以,還請師父將他罪行公布後,再將他殺了,好替那些冤鬼們報仇!”
李銘朗一臉憤慨,道:“這種偽君子,留著實在禍害江湖,就算韋香主不說,我等也要將他除去!”天地會都是些熱血男兒,對於這等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自然是深惡痛絕的。
那雙兒卻一臉興奮,想到韋小寶將莊家的仇人一個個殺死,心中更是暗自下定決心好好照顧他。
兩人走後,韋小寶叫來張康年,吩咐道:“命令眾人,馬上起程,快速走出這王屋山!”
“大人,如今天色已晚,大家剛將紮好帳篷,現在起程似乎有些困難啊。”張康年雖說是這些人的頭目,但是那些官宦子弟哪裏將他跟趙齊賢兩個沒有後台的人看在眼裏,因此兩人管理起來本就困難,如今韋小寶讓這幫少爺們晚上出發,這怎能讓他們不為難?
“告訴他們,就說我得到密報,這裏有不少山匪,想要對我們不利。”韋小寶知道他為什麼擔心,“誰不想走,便留下!”
張康年溫言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會有山賊敢明目張膽的襲擊官兵。隻是他看韋小寶肯定的點了點頭,這才想起這幫少爺兵哪個沒帶點值錢東西,恐怕便是這些東西讓那些山賊起了心。想到這裏,張康年更是心驚,如果真的這樣,那憑這些人的素質,還不都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