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平日裏老老實實的孟凡哲怎麼會發這麼大的火?
方木匆忙地漱口,收拾好洗漱用品後,就向孟凡哲的寢室走去。
走廊裏站了很多人看熱鬧,而王長斌也不再罵人了,隻是插著腰,氣鼓鼓地看著孟凡哲一件件向外扔東西,看起來與其說是氣憤,不如說是無奈。
方木走到跟前的時候,大概孟凡哲剛剛把王長斌的最後一件東西扔出來,門“砰”的一聲在方木麵前關緊了。
方木看看扔了一地的東西,問王長斌:“怎麼回事,怎麼搞成這樣?”
王長斌陰沉著臉說:“這SB有病!”
鄒團結和幾個同學圍攏過來幫助他收拾東西,方木說:“要不去我那裏先對付一宿吧,杜宇晚上不回來。”
“不用。”王長斌頗為生硬地拒絕了,他指指鄒團結,“我去他們寢室,正好劉建軍也不在。”
方木點點頭,轉身望著眼前這道緊閉的門,伸手推了推,裏麵鎖住了。他在門上輕叩了兩下,裏麵毫無反應。方木又敲了幾下,“孟凡哲,是我,開門好麼?”
什麼東西“砰”的一聲砸在門上,又落在地上,嘩啦一聲碎了,大概是瓶子之類的東西。
方木嚇了一跳,不由得倒退兩步。其他人也氣憤起來,鄒團結更是拉住方木:“別管他,這也太過分了。”方木無奈,也蹲下身子幫助王長斌收拾東西。
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幫王長斌在鄒團結的寢室安頓好,王長斌拿出一盒煙來分給大家。抽煙的工夫,有人問王長斌到底怎麼回事。
“咳,別提了,孟凡哲養了隻貓你們都知道吧?平時他對待這貓就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似的。可那死貓也太煩人了,好幾次在我床上撒尿不說,有一次還在我的書上拉了泡屎。第二天我拿著書去上課的時候,那股味,熏得我周圍的人都直捂鼻子。”
好幾個人嘿嘿地笑起來。鄒團結插嘴道:“你們平時關係不錯,你提醒他一下啊。”
“是啊,其實要是這點事我也不能跟他發這麼大的火,”王長斌不耐煩地抓抓頭發,“你們不知道,最近這家夥不知道怎麼了,變化特別大,每天不是在寢室裏發呆,就是玩失蹤,課也不去上,好心提醒他幾次,他連理都不理我。有一天晚上,大概是後半夜吧,我被尿憋醒了,迷迷糊糊地一睜眼睛,好家夥,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書桌前,嘴裏叨叨咕咕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我當時還納悶呢,背單詞怎麼不開燈啊,結果仔細一聽,你們猜怎麼著?他在念自己的名字!孟凡哲、孟凡哲、孟凡哲,翻來覆去就是這三個字。我當時就嚇醒了,尋思他是不是夢遊啊,就沒敢叫他。”
“後來呢?”有人開口問道。
“他念叨了一陣自己的名字之後,突然就開始揪自己的頭發,用腦袋砰砰地撞牆,撞得那叫一個狠。我當時都嚇傻了,直到他睡覺了我都沒敢動地方,一直挺到天亮。”王長斌的聲音裏還有一絲顫抖,可見提起當晚的情形他至今還心有餘悸,“跟他共處一室太可怕了,就像今天,我跟他說老師點了好幾次名他都不在,老師發火了。這神經病居然什麼也不說就往外扔我的東西,你衝他喊,他就跟沒聽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