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維東,現場真的沒發現那封信麼?”
“嗬嗬,怎麼,你還不相信我們啊?”
“不是不是,我就是隨便問問。”
“真的沒發現。要不,我再叫人去找找?”
“嗯,你多費心了。”邰偉趕緊說,“另外,麻煩你們再查查,現場有沒有其他人出入的痕跡。”
“行。不過我們最近的工作重點是聚眾賭博和盜搶機動車輛,人手比較緊。得空了我肯定幫你查,有消息了就通知你。”
“謝謝了哥們,有時間就過來,我請你喝酒。”
“謝什麼啊,就這樣吧,我還有點事。先掛了。”
合上電話,邰偉又抬頭看看人群如織的J大校門口,大聲談笑著的學生們進進出出,臉上是無憂無慮的表情。
難道,我們真的錯了?
這是一個邰偉難以接受的猜想。
杜宇不在。還好,要不這家夥又要問個沒完。方木把書包扔在椅子上,重重地躺在床上。渾身都疼得要命,臉上的淤傷還沒有消腫,剛挨到枕頭的時候,方木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他費力地翻了個身,很想睡一覺,可是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裏總是有兩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玻璃上的符號!
方木翻身而起,坐到桌前,拿出紙和筆,一邊竭力回憶當晚自己看到的情景,一邊在紙上塗塗寫寫。其實他自己也不確定那究竟是水汽散開,水珠流淌下來的痕跡,還是有人刻意為之。隨著記憶裏的影子一點點清晰,筆下的痕跡也漸漸顯出輪廓。
那符號一共有兩個:左邊這個有點像個“9”(中間還有一個短短的橫),右邊那個有點像字母“A”。方木拿起紙,顛來倒去地看,可是無論怎樣也看不出個所以然,索性扔在桌上,掏出煙來悶悶地吸。
有人趕在自己前麵去了孟凡哲家,不僅取走了那封信,還殺死了孟凡哲的媽媽。那麼就可以推斷出兩件事:第一,他知道這封信,而且知道方木要去孟凡哲家;第二,他知道孟凡哲的媽媽心髒不好,而且害怕老鼠。
方木回憶著自己當天在圖書館裏接聽電話的情景,身邊有沒有人,有什麼人,卻完全記不得了。當時自己完全被電話裏的消息吸引了,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情形。
當時要是讓孟凡哲的媽媽在電話裏把信的內容複述一遍就好了,隻是擔心老太太別過分激動,免得犯了心髒病,到頭來卻害得她丟了性命。
方木疲憊地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
孟凡哲曾經養過貓,那麼他大概害怕老鼠。其實,人對任何事物的恐懼,都來自於後天的生活經驗。孟凡哲對老鼠的恐懼,大概來自於**媽。也許在他小的時候,曾親眼目睹**媽畏懼老鼠的情形,於是他也會慢慢形成對老鼠的恐懼心理。
那麼,知道孟凡哲媽媽害怕老鼠的人,應該是非常了解孟凡哲的人。而能夠讓孟凡哲吐露心聲的人,也許就是那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