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
麵對捉刀人與神秘殺手的雙麵夾擊,本就負傷的陳大朗逐漸不支,已是到了窮途末路時。
防線逐漸後移,離妻女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虛掩的院門被什麼東西砰的撞了開來。
院裏幾人的目光同時向那裏望去,隻見一頭耳戴桃花枝的毛驢衝了進來。
“桃花!”
看到毛驢,小豆芽驚呼出聲。
桃花灼灼,很美。
捉刀人愣了一下,這個季節桃花會開嗎?
也就在這一瞬間,側旁倏地殺出一人,毛驢現在還很弱,負責吸引火力,羅修才是真正的殺招。
唰!
羅修右手一把雪灑出。
捉刀人冷哼,“偷雞摸狗之輩,膽敢阻攔捉刀人辦事,受死。”
“捉刀人可不受朝廷保護,跟老子搶生意,誰來都不行。”
羅修嗤笑,左手也是一把‘雪’灑出。
捉刀人剛要出劍,神色驟然一變,那不是雪,是石灰!
嗖!
慌亂中,一根桃花枝已是抵在了他的喉間。
“別動。”羅修製住捉刀人,又看向負傷的陳大朗,“那個人交給你了。”
陳大朗望著羅修,神色複雜。
這麼多年來,他回來看過好幾次,多次過家門而不入,曾見過羅修,本以為對方是普通人,不曾想有些手段。
初見羅修出現在他家,與妻女其樂融融時,他曾憤怒,起過殺心。
後來想想,妻女在家無人照顧,多個年輕力壯的男子幫襯娘倆,總歸不是壞事。
思緒一閃而過,陳大朗來不及想太多,再次出刀殺向無名殺手。
隻要殺了這人,便可保住妻女。
血債便由自己來償還吧!
漫天飛雪中,刀光劍影閃爍,如筆走龍蛇,以血為墨,在雪地裏畫了一幅鮮豔的畫。
無名殺手並不弱,與負傷的陳大朗不相上下。
羅修靜靜觀望,既沒有殺捉刀人,也沒有相救的意思,讓陳大朗和殺手同歸於盡,無疑是最好的結局。
“你也是捉刀人?”
被製住的捉刀人見羅修這般,頓時鬆了口氣。
“閉嘴。”
羅修並不想和人閑聊。
雪還在下。
替羅修高束的短馬尾塗上了一層銀裝。
陳大朗與無名殺手的戰鬥終於分出勝負,憑借著快刀的優勢,陳大朗一刀斬下了無名殺手的腦袋。
無名殺手則在臨死前遞出一劍,刺穿了陳大朗的胸膛。
“他歸我了,你走吧。”
羅修鬆開桃花枝,並未殺捉刀人,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作為一個殺手,他的底子注定比對方更不幹淨。
要是被朝廷盯上,將舉步維艱。
屋前,小豆芽娘倆早已在過度驚嚇與寒風中暈倒過去。
正好方便羅修動手。
來到奄奄一息的陳大朗麵前,羅修蹲下身,剛要來點‘你還有什麼遺言’之類的狠話,
陳大朗先開口了,“謝…謝謝你。”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金盆洗手的江洋大盜還會說謝謝。
“秀蓮是個很好的女人,還有我的女兒豆芽,她們跟著我,受了太多的苦。”
“以後我照顧不了她們了,能不能請…請你,幫我照顧她們娘倆。”
陳大朗斷斷續續交待。
羅修看了眼秀蓮,長得的確不賴,出身貧苦,都有這般水潤,稍作打扮便是個美人。
奈何他已立誌。
要和桃花一起成為莫得感情的殺手組合。
拖家帶口的,遲早會被感情腐化。
劍不鋒利驢太瘦,該拿什麼和人鬥?最後怕是會落得和陳大朗一個結局。
“我會給你報酬。”
見羅修不說話,陳大朗急了,咳咳又吐了兩口血,愈發虛弱。
“這麼多年了,你知道那些人為什麼還要追殺我嗎?因為我手裏掌握著一個秘密。”
“打住,我不想知道。”
秘密什麼的,簡直就是引火燒身。
陳大朗逃亡這麼多年,隱姓埋名,到頭來還是被找出來了,足以看出背後雇主的重視度。
“從你接受刺殺我任務的那一刻起,你在那人眼中,便是秘密的擁有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