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熊哥的男人離去。
羅修望了眼沉浸於賭桌的長工,而後跟著熊哥離去。
等輸光之後,長工自然就會回來了。
先抓住女人再說。
跟著熊哥一路行走,繞過狹窄的小巷子,來到城東盡頭的一間小屋子前,熊哥終於停下。
站在門口搓了搓手,熊哥推門而入。
“晴兒姑娘,實在不好意思,大誌他又輸了錢,回不了家,特意囑托哥哥來照顧你。”
尚未靠近,羅修便能聽到熊哥猥瑣的笑聲。
看這輕車熟路的樣子,顯然不止來一次兩次了。
屋內的女人並未反抗,連象征性的反抗都沒有,有那麼一瞬間讓羅修懷疑是否找錯了人。
一個連權貴都敢違逆的女子,卻淪為了市井無賴的玩物?
“晴兒姑娘,叫喚兩聲嘛,不然多沒勁。”
熊哥的笑聲愈發猥瑣。
砰!
門開了。
“哪個東西敢擾爺爺的好事?”
熊哥猛地轉身,看向門口,見到步步走來的羅修,不由眉頭一皺。
“你誰啊?也是大誌讓你來的?”
說罷,揮了揮手。
“先來後到的規矩懂不懂?出去排隊。”
回應熊哥的是一棒槌,狠狠敲擊在後腦勺上,撲通倒地,昏死過去。
床上的女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發絲淩亂,雙目無神,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可見大片的傷痕。
縱使如此,依舊能見女人的幾分姿色,和畫像上風華正茂的少女差了很遠,但能看出是同一個人。
羅修想起了一句話。
哀莫大於心死。
羅修搬了張椅子坐下,沒有說話,靜待長工歸來。
過一會兒,晴兒先開口了。
“要就快點,我一個婦人的笑話有什麼好看的?”
“你誤會了,”羅修淡淡道:“在下是受人之托,將你帶回去。”
晴兒瞳孔猛地一縮,腦海裏泛起些許零星的回憶。
“金滿福讓你來的?”
“是吧。”
想來金滿福便是墨娘子所指的大人物了,聽名字,應該是個土財主大富豪。
“我不可能回去的。”晴兒冷冷回道。
“寧願待在這裏受百般淩辱?”羅修詫異。
“你以為金滿福就是什麼好東西嗎?在他那裏我受的淩辱就少了?你們男人都一個樣,都不是東西。”
說著,晴兒將衣服撕開,露出心口處一大塊肉。
“看到了嗎?這是金滿福印下的,在他那裏,我就是一頭牲畜,連熊三那種地痞無賴看到了這個都會笑話我。”
“我以為脫離了苦海,沒想到你們這些男人,窮也好,富也罷,都是一個樣,令人作嘔。”
晴兒破口大罵,絲毫不怕激怒羅修。
羅修倒是不在意,笑了聲,“那你爭取下輩子投個好胎。”
晴兒反駁的話哽在了嘴邊,或許是覺得爭辯沒有意義,又沉默了。
如任人擺弄的布偶,不再有任何行動。
一直等到正午。
門再次被推開。
長工回來了,垂頭喪氣,踉踉蹌蹌走入屋裏,竟都沒有發現屋中有外人。
直至撞到羅修身前,才驚了一下。
“你是……”
看著陌生的麵孔,長工眼裏的疑惑一閃而逝,不耐煩道:
“算了算了,要上就快點,把債消了後就別再來了。”
說完,若無其事坐到了一旁。
這一下子,把羅修給整不會了。
好家夥,已經賭到這種程度了嗎?連欠了什麼人,欠了多少錢都不知道了?
反正就讓婆娘兩腿一張,開始還債?
不過無所謂了。
他對兩人的愛情故事並不感興趣,完成任務就行了。
“他是金滿福派來的,要抓我們回去。”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言的晴兒突然說了一句。
長工身軀猛地顫抖,幾乎形成了條件反射,拔腿就要跑,卻發現門已經被堵上。
“晴兒!怎麼辦?我不想跟他們回去,要是被金滿福抓到,一定會折磨死我的。”
長工戰戰兢兢退後,一直退到了床榻邊。
晴兒從後麵抱住他,“大郎,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不用受折磨。”
“什麼辦法?”長工猶若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娘子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