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紈絝是當地郡守獨子,他爹驚聞噩耗之後立即點齊軍馬前往報仇,而劉欣等人還在那個小縣城為美女料理他爹的後事,全然不知有一個剛剛經曆了喪子之痛的郡守帶著兩千正規軍找他們來報仇了。
不過正在氣頭上的郡守肯定沒有保密的想法,到了縣城外就大搖大擺地擺出陣勢,做出一副圍城的樣子,城內的劉欣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來找自己報仇的,但是知道自己肯定不能被困在這樣一個小縣城,立即在對方合圍之前搶了一個城門逃了出來,然而追兵卻是緊追不舍,最終逃到穎水邊,因為無船渡河,一行人隻好沿著潁水邊前行尋找渡船。
不過直到現在,人乏馬困的劉欣所部也沒有找到一艘船,甚至連個筏子都沒有發現。
“老天爺啊,老子當初到底是抽了什麼風才決定親自跑去荊州招攬黃忠,TM的那可是荊州啊,和青州隔了幾個州。”劉欣很後悔,一輩子都沒有這麼後悔過,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向謹慎的自己為何會那天做出這樣一個作死的決定。
就在劉欣後悔的時候,遠處的天空中一道白白的炊煙若隱若現,本來在隊伍前頭的趙雲不知何時到了他身側:“主公,前麵發現了一個村子。”
“有船嗎?”喪氣地劉欣頭也不抬地問道。
“河邊沒有發現船隻。”
“沒有就繼續往前走,我們一路沿著河邊走,路上的痕跡都很明顯,一停下追兵就追上來了。”劉欣毫不猶豫地說道,現在身在敵境,一停下就有可能被合圍住。
“可是主公,現在兄弟們雖然還能撐得住,但是馬卻撐不住了,再跑這戰馬就廢了。”趙雲勸道,戰馬是一種十分嬌貴的動物,載著人跑一段就要休息,騎兵出征的時候一般都是一人雙馬用作替換,遠征的時候一人三馬乃至四馬都有。
“那就休息一會兒吧!”劉欣知道他們想要成功地逃出重圍必須依靠剩下的戰馬,馬要是跑廢了,他們就隻能鑽進山裏當野人了。
很快,一行人到了冒出炊煙的村子外,這個村子離黃河邊有些距離,村外是連綿的稻田,此時秋收已過,稻田裏隻剩下一些稻茬了,幾個村長鄉老模樣的老人正站在村口的稻田裏,跪著迎接他們。
但是劉欣此時的目光卻不在這些人身上,而是在村子外的一層土圍和村子後麵的山上。
身為一個穿越者,劉欣需要什麼東西都喜歡自己做,相信自己的技術是一個方麵,這個時代的物質過於匱乏也是一個方麵。所以養成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習慣後,劉欣沒到一地都會先評估該地是否具有“適宜種田”的條件。
而這個小村莊就十分適合“種田”,首先這裏剛剛秋收,村裏有糧;然後村外有一道土圍,初級防護有了;村子後麵就是大山,退路和製筏的原材料也有了;村子離黃河不是很遠,地利也有了。
這麼好的地方,錯過了就不好再找了,於是劉欣立即做出決定:“就地駐紮,伐木紮排。”
劉欣的命令一下,百餘騎兵就從村口魚躍湧入了土圍裏,而劉欣則在幾個親兵和趙雲的陪同下接見那幾個鄉老,伐木還要他們幫忙才行。
因為後世人看重底層勞動者的習慣,劉欣素有賢名,甚至傳播到了在黃河以南的這個村莊,而且有百餘騎兵作為武力威懾,很快獲得了群眾基礎,村長答應讓村民幫忙伐木——不答應不行,這個時代可沒有非暴力不合作的說法,升鬥小民麵對軍隊敢說一個不字刀就砍下來了。
雖然發動了全村青壯作為勞動力,但是這個村子的生產力還是十分堪憂,因為整個村子,就隻有村長家裏有一把斧頭,另外兩名鄉老家裏各有一塊充當刀的金屬片,除此之外全村就沒有其它金屬了,而劉欣也不放心讓士兵將手中的到交給村民砍樹,倒不是擔心村民拿到刀後反抗,而是擔心他們把刀砍壞了,畢竟劉欣仿照後世圓月彎刀打造的馬刀不是用來砍硬物的。
在這個沒有名字的小村子裏待了兩天,村民們晝夜加工砍下來的樹加工成的木筏剛夠載一半人,當然是在不帶馬的情況下,不過有一點值得欣慰的是,在做出第一個筏子的時候,劉欣就派出一名騎士帶著馬乘筏渡河,帶消息回青州,讓張飛帶軍隊前來接應。
這樣的信使一共派出了二十人人,雖然在過河的時候沉了十匹馬和七個人,但是以剩下的十匹馬和十三名騎士應該能把消息傳回青州,因為他們不一定要跑回青州,隻需要到一些大城市將消息帶給劉欣名下的四海商會就行,然後商會自然會把消息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