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冰涼的屍身坐在血泊中。
他沒掉一滴淚,沒說一個字。
一切都是算計好的,秘境此時已經關閉,不知何時才能再次開啟。
可終究是百密一疏。
算計他的人不知晏行月也跟著入了秘境,不知隻存在於上古的同心契,不知晏行月舍命也要救他,更不知同心契的逆天法則。
如今的修為,開辟出個空間不成問題。
安置好晏行月的屍身後,他仗劍劈開秘境。
秘境陷落,此方天地,生靈塗炭。
溫烑目標明確,直奔天玄宗。
沒找到要殺的人,無意中得知時間已經過去兩年。
溫烑又趕去天瀾島。
各大宗門的長老和弟子齊聚天瀾島,場麵空前盛大。
好巧不巧,溫烑趕到時,那人才入場不久。
溫烑眼底一片寒涼,冷漠俯視場上的人,從天而降,一腳踩在那人身上,地麵如蛛網般碎裂塌陷。
高位上天玄宗大長老們一看自家弟子莫名挨揍,立刻就坐不住了,待看清溫烑大乘期修為時又坐回去了。
溫烑毫不掩飾自己如今的修為。
強大的威壓籠罩整個天瀾島,萬獸臣服,任何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那人噴了一口血,胸骨被踩斷,強大到駭人的威壓壓的他不敢抬頭,不敢言語,不敢亂動。
是我命由人不由我的感覺。
必死的念頭如藤蔓般在心間發了瘋的蔓延,伴隨著冰冷深入骨髓的絕望,緊緊纏住心髒。
唯有胸腔的劇痛提醒他,他現在還苟活著,還能喘氣。
他上一刻還在祈求活命,下一刻卻隻想死去。
溫烑腳下力道掌握的極好,一寸一寸碾碎他的骨頭,不傷及性命,初步詮釋了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清脆動聽的碎骨之聲,勾連著一聲接著一聲絕望哀叫,編織出一首來自羅刹地獄的索命魂曲。
沒有盡頭般的回蕩在眾人心中,讓人不寒而栗。
天玄宗大長老不裝瞎了,揚聲喝止溫烑的殘忍行徑。
溫烑神色不動,一個眼神都沒給他,沒聽見似的,專注腳下的事。
回應大長老的隻有交融在一起的碎骨聲和慘叫聲。
偌大的賽場上,沒有一個修士敢上前阻止,各宗長老們隻是言辭嗬斥。
有天玄宗的弟子認出溫烑來,小聲蛐蛐起來。
溫烑不知,在那人的運作下,他被按上盜取宗門至寶的罪名,判出宗門。
而他的師兄,也被按上個罪名,和他同流合汙,一並判出宗門。
大乘期後期。
修行一途,越是到後麵越難前進,與之對應的,每一個小階位之間的鴻溝堪比前麵兩三個大階位。
別說大乘期,在場的就連合體初期都寥寥幾人。
溫烑旁若無人般碾碎腳下人的骨頭,碎了約莫一半,見人要死了,輸入靈氣吊著命,繼續碎骨。
哢嚓哢嚓哢嚓……
溫烑眼裏沒有半分報仇的快意,冷冷垂眸看著地上還在喘氣的一攤爛肉。
扯斷爛肉的雙腿,之後廢去修為,剜出神魂。
滾燙的鮮血灑了一地,冒著縷縷的白霧,彌漫著恐懼的味道。
長老們言語上的嗬斥還沒有停止。
至寒冰靈力呼嘯而過,卷起地上的冰塊。
下一刻,冰塊破碎,變成無數猩紅細碎的冰晶,如落雪般徐徐飄落。
浸泡在明媚陽光中的赤色冰晶閃爍著耀眼的光亮,流光溢彩,美麗非常。
長老們見溫烑要走,立刻收聲。
生怕殃及池魚。
那人的神魂最終被溫烑掛在魘魂崖,受萬世剝離之刑。
……
晏行月眸光暗了暗,漆黑明澈的眼眸蒙上一層陰影,無聲歎息。
盤腿坐在鋪著柔軟獸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