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的無法看清。

岩鬣勾們抬頭的功夫,便瞧見了此生揮之不去的噩夢。

它們方才還活蹦亂跳的老大一下子就倒地不起,光禿禿,血淋淋的脖子上威嚴勾頭不翼而飛。

硬控它們好幾息。

溫烑前腳禦劍火速撤離攻擊範圍,晏行月後腳丟下去一個攻擊法陣。

法陣罩住那片區域,刹那間萬斤壓力降下,一隻隻鬣勾如同羸弱蠅蚊般被拍成肉餅扣在地上。

最低級的凡陣元嬰期壓不住,有掙脫的可能性,但對付金丹綽綽有餘。

溫烑踩著無妄徘徊在法陣外圍,處理法陣顧及不到的鬣勾。

白麵饅頭落地,晏行月也跟著躍下來。

半徑三丈的地麵被破碎的血肉內髒鋪滿,刺鼻溫熱的血腥味飄散開來。

浸在殺戮血腥的晏行月也是頭一回見到如此惡心的場麵,皺起眉頭,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向外表現的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他手上攥著匕首,

溫烑看出他的不適,拉住他的手腕,“師兄,我來吧。”

晏行月回頭看了他一會,搖了搖頭,淡淡吐出三個字來,

“你不行。”

不是晏行月看不起他,實在是鬣勾的數量太多,交給不常獵殺靈獸的溫烑定然不能在天黑前做完。

被扣上不行帽子的溫烑,“……”

你不行。

你不行。

你不行。

溫烑知他師兄不是那個意思,但出於他的某些執著,他還是爭辯反駁了一句,“話可不能亂說。”

晏行月抽回被拉住的手腕,眉目淡然,“我沒有亂說,你就是不行。”

“……”

溫烑勸不住他,隻能由著他去了。

三百多條鬣勾,晏行月一個人就刨了兩百六十多條。

溫烑刨丹的速度不慢,但與晏行月卻相差甚遠。

看看自己手裏零零散散的幾十顆顆珠子,又看了看晏行月手中滿滿一袋子的珠子。

溫烑尷尬的不知道手腳該怎麼放。

他真的不行嗚嗚嗚……

晏行月看出他明顯的窘迫,“熟能生巧而已,不必苛責自己。”

是了,不然一個劍修又怎能拿出一千萬上品靈石?

不間斷的接宗門的任務,而且隻接高信用點的任務。

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有人比自己天資高,而是比自己天資高的人比自己更努力。

他早就服了,心服口服。

隻是礙於麵子不肯承認罷了。

兩人用淨塵決清理幹淨身上沾上的血跡和味道。

清爽的溫烑轉頭撲進晏行月懷裏。

雙臂緊緊箍住晏行月勁瘦有力的腰肢,帥臉埋進他頸窩,猛吸了一大口屬於師兄的氣息進入肺腑。

不暢的心情都變好了不少。

晏行月習慣了溫烑有事沒事,隨時隨地要抱抱,甚至會回抱住他,安撫受驚的小獸一般,輕拍他的脊背。

溫烑得到回應,大膽親昵的蹭起晏行月的脖子,薄薄的唇瓣狀似無意的擦過細嫩冷白卻燙熱非常的肌膚。

己身的冰冷更襯得他身燙熱。

晏行月偏高的溫度借由緊密上擁抱傳遞過來,溫暖了他冰涼的身體,也溫暖了他躍動緩慢的心。

晏行月身體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