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女人”的哥哥君燭側頭看著外麵,不發一言。
這件事情上,他沒有任何立場。
牧棉沒有說話。
沙影開始有些不滿了:“喂。你讓我說的誒。我說了你怎麼不理我呢?少爺對你多好啊,知道你想做導演,還幫你在德國戲劇學院申請了課程。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學校的那個什麼破機會算什麼啊,不過是個沒有名氣的小學校。”
牧棉一震,她的手扶住前麵的座椅,指骨握得發白:“你說什麼?”
沙影為終於觸動她感到高興,他好像找到了突破口,繼續說道:“德國戲劇學院啊,我去幫你申請的。下個學期入學。現在都沒取消,還懸空著呢。少爺說還沒想好啦。”
牧棉心裏苦苦的,他為什麼不跟她解釋。偏要用那種方式告訴她,取消了她的名額。
“還有啊,少爺在澳洲買了一個農場,已經在改建了。說等你生了寶寶,就帶你跟寶寶過去生活一段時間。”他撓撓頭,突然想起來,“好像就是那次你說想去看看袋鼠什麼的。”
她說的話,他都記得。然後默默的做。成全她。
她卻認定了他的罪行。沒給他一點時間和機會。
突然,這一段時間宋百陽疲憊而灰頹的臉晃在眼前。
那天淩晨,灰蒙蒙的天空下。
他走到她麵前,掌心向上張開。凍得發青的手,微微皺起的指腹和亮晶晶的銀幣。
他問她:“開心麼?”
傻瓜!
牧棉猛地難過起來,眼睛濕潤,淚水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她摸了摸小腹。想起來他剛剛知道她懷孕時候,傻兮兮的問她能不能親她一下的樣子。
寶寶沒有了,他可能比她還痛。
牧棉靠在椅背上,咬著下唇。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下子知道了太多她沒有看到過的,誤解過得真相。
她有些消化不來,不知道怎樣麵對。
如果寶寶沒了的時候,她能靠進他懷裏,告訴他,她好難過就好了。
別墅近在眼前。
牧棉裹著毛毯下了車。看到仆人們來去匆匆,慌作一團。
心裏突然有了慌亂的猜想。
是不是百陽……
她勉強鎮定下來,喝一聲:“慌慌張張的做什麼。張領班!”
張領班慌忙走了過來,眼前這個狼狽的女人,這一段時間像是魔鬼一樣折磨著他們的少爺,麵目可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看起來好像非常清透,帶著舒緩的,與生俱來的高貴。
她低著頭,快速報告:“少爺下水找您,在水裏腿抽筋,溺水了。同時傷口也裂開了。您快上去看看吧。”
牧棉猛地吸氣。快步越過張領班,往裏麵走去。
她快步上樓,啪的打開房門。
醫生跟護理人員站了一屋子。管家眼裏一喜:“棉棉小姐,你快來,少爺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像是要醒了。”
牧棉衝到床邊看他的情況。
正好撞進他猛然睜開的眼睛。
她頓住。
他的眼睛清亮如同孩童,看著牧棉驀然咧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棉棉!我好想你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