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直燦起身去拿了一床毯子,所炫見了跟著探頭看了下,見iu正安安靜靜睡著,又被薑直燦一瞪,便老老實實地去和損害腦細胞的萬惡題目繼續鬥爭。
毯子蓋在iu身上過了一會後,大抵是覺得溫暖了,iu轉了個身子,曲著的兩腿伸開,居然很是順暢地踢掉了身上的毯子。
薑直燦歎了口氣,起身又給她蓋上。這樣的天氣,如此粗心地便睡了,也真有她的。
不過,也真不容易的,累到在別人家說睡就睡。
這一覺並沒有持續很久,雖然周圍很安靜,但iu自己忽然就醒了,烏亮的眸子眨了眨,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到哪了?”
拜托,沒乘飛機也沒坐車呢,薑直燦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起身給她去拿咖啡。
“喂,幹嘛那麼看我嘛,職業習慣而已!”iu嚷道,蹦起身跟著他往冰箱走,卻是挑了一罐芒果汁。
“不喝?”薑直燦有些詫異。
“不喝,平時熬夜早喝吐了。”iu一臉決絕地搖頭,又後知後覺地擦擦嘴,問,“我剛睡著,沒流口水吧?”
“你猜。”薑直燦這會很高冷地說,自己喝著咖啡往外走。
iu皺皺眉,自己跑到沙發上趴著嗅了一會,然後很高興自己並沒有在朋友麵前出醜,可薑直燦卻是嘴角微抽,早早扭頭望向金所炫掛在客廳牆上的塗鴉——塗鴉雖醜,非禮勿視。某小女子撅著屁股的樣子實在太難以直視。
可惜iu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順著薑直燦目光見到了牆上的塗鴉畫,有點兒吃驚金所炫居然還有這愛好,以前來可沒發現。
不過那扭曲了的線條,似乎過於抽象了些?iu眼裏閃著疑惑的瞅向薑直燦。
“你剛聽了多少?”
薑直燦卻是半點沒有與iu就金所炫所作的大作進行探討的意思,他轉身坐下,看向iu問。
“你說什麼?”iu似乎沒聽清。
薑直燦又問了一遍。iu依舊一臉茫然,大抵才睡醒,五官還在複蘇中。薑直燦無奈歎氣,他忽然發現自己今天歎氣的次數大概比以往數月加起來都多。
接下來默默沉默半響,他起身走進臥室,片刻後出來,手裏多了一份試卷,放進黑色書包裏,他單肩背著,向iu揮手:“走了!”
“噯?”iu一呆,瞥見所炫貓在門邊,悄悄給她打手勢。
危險,快走,是這意思?
正思索著,忽然眼前一暗,盤腿坐在沙發上的iu仰頭見到薑直燦冷峻的臉。
“少女,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該去你的錄音室了!”
Iu被裹挾著往玄關走,忽然有種拍特工劇的感覺,尋尋常常活了十多年的灰姑娘,在十八歲生日那天向男神表白失敗,窘迫羞赫得無以加複的時刻,忽然出現從天而降的黑色直升機,冷峻酷帥的製服特工,在一眾同學豔羨驚訝的目光中,向她發出拯救世界和平的邀請。
然後,就是一騎絕塵再也不見,從此成為無數同窗及後輩口口相傳的縹緲傳奇······
腦門上忽如其來的一痛把某個重度自我YY的少女從虛幻拉回現實,她捂著腦袋,張眼瞪向眼前那個麵無表情的家夥,神態與金所炫有幾分相似,但少了些許生悶氣的咬牙切齒,多了幾分委屈無辜的嬌柔可憐。
薑直燦把頭扭開,心裏莫名一虛,輕輕踢了踢對方的腳示意穿鞋,另一邊則眼神示意那個遠遠觀戰的女孩,別幸災樂禍。
“喂,薑直燦,我可才剛下飛機,很累的你就拉我去工作。”
電梯裏,iu抱怨道,身為一個藝人卻背著雙肩書包,黑色鉚釘,小巧精致,低著腦袋萎靡的神情活像一個學生——說起來,她也確實還是學生年紀,雖然出道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