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歆知道他會這麼答，依舊淡定，她盯住他，“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跟你講。”
謝盡安抬眼看她，卻不說話。
歸歆抿一抿唇，平靜說話，“生嘉禧的這一次，對我身體的傷害很大，我很難繼續懷孕。嘉禧是我唯一的小孩，你不一樣，你可以生……理論上的無數個，法官應該會考慮這個因素。”
謝盡安被她的話雷到，半笑不笑地問，“理論上的無數個？”
歸歆點頭，八風不動地解釋，“這個是男性的優勢。”
謝盡安無語，垂下眸，他淡淡地問，“你很難懷孕的情況，告知花總了嗎？”
歸歆一愣，小心回答，“暫時還沒有說。”
謝盡安饒有興味地說，“沒有說？卻默許他追求你？你的道德標準是不是降低了？”
歸歆感覺邏輯不能自洽，半抬了頭，又轉回來，“你提醒我了，確實應該和他講一下。”
謝盡安默了。
四周靜寂，空氣微微凝滯。
歸歆看他一眼，繼續往下說，“撫養權歸我，我可以給你最優惠的探視權。”
“比如？”
“隻要提前通知，我會提供最大的便利，讓你和嘉禧見麵。”
“可以住你家嗎？”
“我家很小。”
“我送你一套房。”
“那不用，我也買得起。”
“你來新加坡住，可以考慮。”
“那怎麼可以，我的事業都在H城。”
“就你那個公司唄，轉來新加坡，哪裏的錢不是賺，東南亞市場夠不夠大？”
歸歆搖頭，“我喜歡H城，我要落葉歸根。”
謝盡安的麵孔冷下來，“那咱們就打一場官司好了。”
歸歆在心裏歎氣，沒等她說話，謝盡安又說了兩個字：“或者。”
“嗯？”
歸歆抬眼看他。
謝盡安的目光帶了好些複雜，沉吟著，他一字一頓地說，“你也可以爭取複婚。”
歸歆心頭一震，盯著他看，許久沒有說話。
謝盡安也不說話，默默地看她。
喉嚨有點啞，歸歆探究的表情，“你……覺得我們還有複婚的可能性？”
謝盡安眉頭深皺，隔一會兒才答，“心理上確實有些負擔，但現在不是在探討可能性麼。”
歸歆的語調冷漠了，“還是討論嘉禧的撫養權吧。”
謝盡安搖頭，“這個不用談，你賣慘也不會有機會。”
歸歆斜眼瞪他，“勾引你呢？”
“你可以試試。”
“沒有保證，我不試。”
謝盡安覺得自己可能素得時間久了，隻是聽她說的一句話，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個地方流了。
呼吸都有些重了，手指上下摩挲，半晌說不出話來。
歸歆盯著他看，喉嚨也有點幹。
她想的和謝盡安差不多，女人也有生理需求，是不是素的時間久了，這會兒很想撲他不知道該怎麼破。
“你真的不會生了？”
謝盡安居然又問這一句。
歸歆謹慎回答，“醫生沒有講百分百，但是概率很低。”
靜了一下，謝盡安微眯起眼，“你又是在忽悠我，對吧。”
歸歆搖頭，“這個是我打官司的重要依據，不可能隨便亂說的。”
謝盡安怎麼那麼不信呢，努力保持平靜，他淡聲道，“你勾引過我一回，圓滿達到了你的目的。如果你再來勾引我，我覺得你繼續達到目的的概率很高。”
歸歆撐著下巴，似笑非笑，“但是不保證？”
謝盡安瞧著她，“你已經開始勾引我了，是吧。”
夜晚的風從窗戶吹入，拂到臉上有微微的暖意，歸歆語氣格外的溫柔，“我要一個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