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盡安盡管很想，但他還沒有喪失理智。
輕輕地吐出一口氣，視線在歸歆的臉上身上慢慢移動，他感覺對麵是一個黑色的旋渦，稍不留意就要被她吸進去。
喉結滑動一下，他淺淺地眯起眼，“那你能不能給我幾個保證？”
“幾個？”
“嗯。”
歸歆跟過他很久，清楚他耐性自持，深謀遠慮的本事。
之前她所以能夠得手的原因是：他在明，她在暗。現在他把她瞧得清清楚楚，再想從他手裏拿到好處，一個字：難。
利誘，她沒有。色誘，知道他的本事，怕招架不住反被套住。
垂下眸，她沉默。
“不敢談？”
看她不語，謝盡安卻來了興致，目光肆無忌憚，落在她的瀲灩水秀的臉龐，不夠，視線又往下落，挺直白皙的脖頸……
心頭的那根弦，被撥動了不止一下。呼吸起伏，他語調往上，輕輕地“嗯”了一聲。
歸歆抬起頭，視線對上，她淡淡地答，“說來聽聽。”
謝盡安笑了，若有所思地看她片刻，他輕描淡寫地說，“嘉禧的撫養權肯定在我這裏，不過我可以讓他跟著你。”
感覺這裏頭有坑，歸歆略略沉吟，問，“然後呢？”
謝盡安淡定，“你要跟我簽一個絕不爭奪撫養權的保證書。”
歸歆皺眉，“繼續。”
謝盡安緩緩吐出一口氣，慢吞吞地說，“你要保證不和別的男人有曖昧關係。”
歸歆心裏有數，垂著眸子思索一會兒，“還要我保證持續勾引你吧。”
謝盡安答得簡單，“嗯。”
抬起頭看他，歸歆的唇角帶了一絲嘲意，“你打算把我當外室養？”
謝盡安不動聲色，“不願意？”
歸歆端正了表情，把他從上到下仔細地端詳了一陣。
“你長得確實好看，身材也好，氣質矜貴，有錢有勢還有才華。好是真的好，可惜我三觀非常穩定，沒有給人做外室的想法。”
謝盡安饒有興味的樣子，“我已經討了價，現在輪到你還價。”
歸歆無聲地看他，靜止片刻後，她說，“談判肯定有一個對等原則，你要我保證不和別的男人有曖昧關係，你也要保證不和別的女人有曖昧關係。”
謝盡安眯起眼，慢條斯理地答，“可以。”
歸歆腦子轉得快，“你也要給我簽一份保證書，如果你和別的女人訂婚甚至結婚，你要無條件地把嘉禧的撫養權讓給我。”
謝盡安盯著她看，眼睛漆黑冷靜，睫毛深長。像是在衡量，又像是在謀劃，他沉靜不動，而時間緩緩地流淌過去。
歸歆初時保持冷靜，漸漸的，心頭湧起一絲怒意，麵孔也沉下去，冷淡又驕傲地昂起頭，“你……”
“好，我同意。”
謝盡安的這句話答得極快，攔住她的話的同時，他站了起來。
歸歆愕然，大腦迅速過了一遍之前的交談內容。
躊躇了一下，她說，“你……故意的。”
今晚的這場對話，看似勉強，其實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段時間，謝盡安已經走到她的麵前。
輕鬆地抱起她，他快步往臥房走去。
成熟男女，歸歆當然知道他要幹嘛，但是……談完了嗎？
沒等她思考清楚，身體已經被拋到床上，之後謝盡安撲上去壓抱住她。
鼻尖被咬了一口，腰身被掐得很緊。
謝盡安低低地笑一聲，慢吞吞地開口，“好了，你可以勾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