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今瑤能這麼講，在女人中間算是有風度了。而且她也確實沒有表現出糾纏的意思，最多的就是稍稍挽了一下謝盡安的手臂。
從社交禮儀講，也不算過分。
但是謝盡安也把話說死了，“你不用等，我不會給你機會。”
賀今瑤擺出沮喪的麵孔，“生意不成仁義在，你別跟我翻臉，下回也別避開我走。”
謝盡安盯她一會兒，麵色平靜，“在我心目中，你是賀家的女兒，工作的同事。前一個身份，我會努力避開，後一個身份，工作照舊。”
安靜了幾秒，賀今瑤點頭，“明白了，不過明天開始對吧。今天我是你的女伴，你不能避開我。”
謝盡安無語了，隻能轉過頭，裝沒聽見。
平台上，已經輪到賀子儀上台，他是溫雅君子，妙語連篇，博了場下很多的笑聲。
“我二哥和他女朋友貌合神離，快撐不下去了。”
賀今瑤在他耳邊說話。
謝盡安一愣，卻沒有轉過頭。
賀今瑤歎氣，幽幽地說，“他們拖得時間太久了，感情自然而然地淡下去，但是雙方都覺得是彼此的初戀，要對對方負責，就這麼勉強地維持著。”
“其實相愛這件事情不是理所當然的，日常維護是很必要的，僅靠荷爾蒙的分泌是沒辦法長長久久的。”
賀今瑤也是豁出去，“你和歸歆也是一樣，你們一個在新加坡，一個在H城，物理距離遙遠。你別覺得交通發達，距離不是問題。我和她第一次打交道，你猜是什麼情況？”
謝盡安終於轉過頭，淡淡開口，“什麼情況？”
賀今瑤笑笑，“那天下暴雨，風也很大。她撐著傘，但是很狼狽。我開車路過，停下來載了她一程。”
謝盡安眉頭鎖起，若有所思地考慮著什麼。
賀今瑤感慨，有愛沒愛真是不一樣，看他這個樣子是心疼了。
不開心，她別過頭不說話了。
謝盡安沒有注意她的反應，拿出手機，他調出微信聯絡框。裏頭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剛才的最後一句。
想一想，他發一句，“到家了？”
“還沒下機場高速，哪有可能那麼快。”
“買輛車。”
“沒地方停。”
“你想讓嘉禧陪你在雨裏等車？”
“嘉禧這麼嬌氣嗎？”
發完這一句，歸歆突然就有點心疼，緊著又發一句，“行行，買車。”
謝盡安原本眉頭一緊，長篇大論準備好，要開始轟她。
結果她轉手就慫。
好氣又好笑，謝盡安難以形容心中的滋味。
搜了幾張圖片發過去，“挑一下，喜歡哪輛，我送給你。”
歸歆超級有誌氣，“姐姐有錢，自己會買。”
“誰的姐姐？”
“泛稱。”
“嗬。”
謝盡安的這個嗬絕對是鄙視，下一句，“我等著。”
歸歆仔仔細細地看，高度懷疑他涉黃，但……好像也沒證據。退一步，算打情罵俏吧。
她也不含糊，“等我勾引你？”
謝盡安眉心幾不可察地跳了跳，停頓片刻，他慢吞吞地回過去一個字，“嗯。”
這麼交流一下，物理距離似乎縮短了，仔細想想，又真的很遠。
確實是個大問題，要好好地解決一下。
謝盡安抬起頭，狀似認真地聽起了賀子儀的演講，但其實他的大腦正飛速地運轉，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