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歡喜幾家愁。
人生就是這樣，有人開心，就會有人不開心。
上午十點多，歸歆和謝盡安領著嘉禧去到公司附近的幼兒園考察。
與此同時。
S市某豪宅內，賀今瑤抱著IPAD坐在靠窗的沙發裏，情緒裏有顯而易見的沮喪。
她對麵坐的是親媽袁從南，昨晚她連夜看完了兩份標書，這會兒因為睡眠不夠，精神微顯困頓。
傭人端來的咖啡，很香。
喝一口，她寬慰女兒，“對方的這份標書是在你這份的基礎上寫的，確實應該更佳才對。”
賀今瑤安靜聽完，“歸根到底還是能力問題，是我托大了。”
袁從南笑笑，慢條斯理地說，“你替自己爭取，也沒錯的。後天的那場投票，你想贏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最後的招投標，就沒辦法操作了。萬一輸掉，你的壓力也會很大。不如反其道而行。”
賀今瑤抬起眼，若有所思地看她片刻，“您能操縱投票？”
袁從南身體往後麵靠，神情淡然，“公司內部的這場投票，不去操縱的話，你這個標書大概率是會輸的，但如果他們的標書在實戰中輸掉……”
賀今瑤輕輕皺眉，“那又怎麼樣，本來這場招投標就很難，輸了也正常。”
袁從南笑一笑，“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好誰壞就沒辦法判斷了。”
賀今瑤張了張嘴，略之無語地說，“您想操作輿論？”
袁從南輕描淡寫，“如果你在意。”
賀今瑤搖頭，“輿論能夠影響到的人，我不在乎。”
袁從南聽懂她的意思，其實事情到了這個階段，在謝盡安的心目中早就分了高下，他提出再搞一次投票，不過是給賀家麵子而已。
“那你什麼打算？”她問。
賀今瑤歎氣，“明明離婚了，結果又冒出個兒子，看他們的樣子，搞不好還會複婚。客觀情況就是如此，我能有什麼打算？”
袁從南本來不想講，但是看女兒這個樣子，又有些心疼。
“你知道嗎？關昶要進達航的董事會。”
賀今瑤一愣，“為什麼？”
袁從南喝一口咖啡，語氣很淡，“謝弘靖一直想讓味豐國際在美國上市，從集團利益的角度，謝盡安按著不肯放行。但是，前幾天的董事會投票，謝盡安投了讚成票。因為他票數不夠，反對無用，所以順水推舟了。”
賀今瑤若有所思，“您認為，謝弘靖是得了昶爺的支持？”
袁從南瞥著她，目光意味深長，“關昶未必會支持謝弘靖，這次的事情，最多是敲山震虎，讓謝盡安知道，他實力還在。”
賀今瑤輕輕咬唇，眉頭皺出一個川字。
袁從南笑笑，“你覺得謝盡安會和前妻複婚，我覺得未必。”
“為什麼？”
“因為關昶認為關茹的死和前妻有關。”
賀今瑤震驚，“不會吧。”
袁從南也是猜，不過她這邊得到的佐證頗多，“不信你看著，關昶不會讓他們複婚的。”
“他們非要複婚，昶爺又能怎樣？”
“關昶會把謝盡安從達航董事長的位置拉下來。”
袁從南又是笑，“你覺得謝盡安是那種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人嗎？”
賀今瑤怔住，停頓好久，她身體往後一靠，“感覺他選哪個都不合適啊。”
袁從南起身拍拍她，“來書房，我給你補補課。後天就算要輸，也輸得漂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