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純臣怒道:“都什麼時候了,李自成都打到京城了,你們還爭,先把我們京營的軍餉補齊。”
兵部尚書張晉顏冷笑道:“笑話,京營一直都是足額足餉,怎麼沒的,你們難道不清楚嗎?要補也是你們補齊。”
張輔成和王維英反駁道:“笑話,你們文官生財有道,我們這些勳貴就活該喝西北風?”
“不是早就說了我們家大業大,凡事既要講究排場,不能丟了公門侯門的臉,又要養活一家人,那點俸祿哪夠?”
朱純臣氣得臉色鐵青:“你們這些文官隻知道空談,卻不管我們這些武將的死活。現在敵人已經打到家門口了,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裏爭吵。”
張晉顏不屑地撇了撇嘴:“你們勳貴要是能有點良心,京營也不至於混成這樣。軍餉的事情你們自己心裏有數,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朱純臣氣的吹胡子瞪眼,死死的盯著張晉顏,恨不得一拳打過去。
雖然張晉顏說的是實話,京營的軍餉確實讓勳貴貪汙了。
但他無法接受這種態度,畢竟誰臉上都不幹淨,現在應該團結一致,而不是互相推諉責任。
張輔成和王維英也感到很惱火。
他們雖然是勳貴,但並沒有享受到多少特權,又不能像文官一樣生財有道,不喝兵血能咋整。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匆匆走到門外,麵色慌張的喊道:“魏藻德首輔,陛下召見你。”
嚇得幾人立刻躲在桌子下麵,此時,所有人都愣住了,皇帝在這個時候召見魏藻德,究竟是為什麼呢?
魏藻德雖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怠慢,他急忙跟隨太監來到後宮。
此時崇禎皇帝正獨自一人坐在禦書房中,臉色蒼白。
看到魏藻德進來,他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陛下,您深夜召臣有何事?” 魏藻德小心翼翼地問道。
崇禎皇帝沉默片刻,歎了口氣:“李自成已經攻占了京城周邊的許多地方,如今已經兵臨城下。朕知道此時京城危急,為了以防萬一……。”
魏藻德心中一驚,他早就知道局勢不妙,但沒有想到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陛下,現在還不能放棄希望。臣會竭盡全力組織力量對抗李自成。”
雖然不知道崇禎有何打算,不過作為擅長揣摩上意的魏藻德,還是決定先表一波忠心。
崇禎皇帝苦笑道:“魏首輔,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各地勤王之師,恐怕是短期來不了,朕決定讓太子朱慈烺西遷濟南,以防萬一。”
魏藻德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崇禎皇帝竟然已經做好了放棄京城的打算。
“陛下,現在最重要的是團結一致,共同對抗李自成。隻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能放棄希望。”魏藻德竭力勸說崇禎皇帝。
但崇禎皇帝似乎已經心意已決,他擺擺手:“首輔大人,您的好意朕心領了。但現在大局已定,朕已經派錦衣衛調查京營情況,總之大明決不能亡在朕的手中。”
“諸位愛卿就和朕留下和與京城共存亡。”
說完,崇禎皇帝擺了擺手,示意魏藻德退下。
魏藻德無奈地退出禦書房,心中一片悲涼,他不想死,如果太子東遷,到時候京城軍民必定以為京城守不住,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當魏藻德憂心忡忡地回到府上,發現幾人並沒有離開,反而坐在他家喝茶。
張晉顏一看見魏藻德,就立刻問道:“魏首輔,聖上找你何事?”
“聖上準備派太子東遷濟南,讓我等與京城共存亡。”魏藻德看了眾人一眼,無奈地說道。
“啥?皇上此舉必定讓京城人心惶惶,不行,我等一定要阻止皇上。”光時哼立刻一拍桌子,喊道。
魏藻德說道:“聖上已經決定好了,多說無益,唉。”
朱純臣厲聲道:“京城本來就兵少,太子東遷必定要帶走一部分兵馬,那還守個毛線,現在京營本身就人心不穩。”
光時哼冷笑道:“諸位大人,聖上不仁,那我們何必愚忠,在下有一舉,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
魏藻德聽完,眼神一愣,急忙說道:“光大人,投降闖軍此為下策,闖軍仇視士紳,一路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有此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