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這樣就算他們找上我們,也沒有物證證明這些就是他們的銀子,來,我替你把胡子給刮掉,待會兒等你換上一身新衣以後,就沒有人能再認出你了。”蕭竹開心的笑著,活脫脫就像個撿到一粒糖果的天真孩童。
端木天夏也陪著蕭竹一起笑,他道:“你真厲害,不隻是當賊厲害,就連內功,大哥我也稍遜於你。”
“所以,你就當我的跟班好了,小——夏——哈哈哈,開個玩笑。”
蕭竹將銀子收好,隨即替端木天夏刮淨了胡子,隻見他棱角分明的薄嘴真是唇紅齒白,鼻子又直又挺,真讓人感覺他有一種貴族的氣質,一雙筆直的眉毛斜飛入鬢,忽閃的大眼睛透著一股沉穩的內斂。
蕭竹再將他的頭發削得整齊些,這一看,眼前這人哪裏還是片刻之前的那個“山頂野人”?蕭竹看了有點發愣,他收起了刀刃,拍了拍端木天夏的肩頭,笑道:“大哥,就憑你的這幅容貌,都簡直可以去開一家男妓院了,走,小弟帶你去換一些新衣服。”
端木天夏在布店裏看得眼睛都花了,他左摸摸右看看,不禁感慨地歎道:“難怪你們人喜歡穿衣服,原來這些布料上的顏色竟是如此的繽紛、如此的鮮豔,花紋也是如此的精致,小竹,你幫我買下這匹布,我想他一定很適合我。”
蕭竹點了點頭,掏出銀子付了帳,他對端木天夏道:“大哥,你還是買現成的好,要將布匹做成衣服,那可是需要好幾天呢,來,到這裏來試衣服,這衣服的布料就是你手上的那布料。”
端木天夏將手中的布匹放回大步走向蕭竹,他在蕭竹的幫助下試了好幾件衣服,最終他買下了一雙大小合適的皂羅靴、一雙布襪、一套雪白的內服、一套黑色打底的外衣,以及一件水藍色的外套、黑色鑲玉的腰帶、點綴著一顆墨綠翡翠的頭巾。
正當兩人剛要離開布店時,一個小丫鬟打扮的丫頭橫衝直撞的闖了進來,正巧撞在了背著新衣包袱的端木天夏的懷裏。
端木天夏一把扶住了那個小丫鬟,柔聲說道:“姑娘走路要小心,可別摔……”端木天夏還未說完,隻見那小丫鬟一臉怒容的摑來兩耳光,端木天下可沒料到這小丫頭竟會如此的野蠻,他躲閃不及,隻聽叭叭兩個清脆的耳光聲從布店裏傳了出來,“你這是做什麼?她可沒有惹到你。”端木天夏看著被蕭竹打了兩巴掌的小丫鬟見著她那委屈的都快要哭出來的大眼睛,不禁心軟了起來。
“小夏,你想憐香惜玉嗎?她剛才可是要打你耳光呐,喏,蕭竹輕輕將手中被抓的小丫頭的手腕晃了晃,表示剛才若不是他,端木天夏早挨了耳刮子。
“你這個卑鄙無恥肮贓齷齪無情下賤有娘生沒人教祖上缺了八輩子德的畜牲無賴!還不快放開本姑娘的手!”
蕭竹微一皺眉,又很快地展顏一笑,道:“喲!沒想到你這小丫頭的嘴罵起人來竟如此的損,依我看,你去某個墳頭上去罵個一天一夜,保準棺材裏的死屍一定會爬出來向你求饒。”
小丫頭怒氣衝天的斥道:“再不鬆開你的髒手的話,我就剁了你的狗爪子。”
蕭竹苦笑一聲,隻好放手,隻聞叭地一聲脆響,小丫頭摑了端木天夏一記耳光,她雙手插腰,依舊怒容滿麵。
端木天夏撫摸著有些腫脹的左頰,他感到莫名其妙,問道:“姑娘,你為何要……”
小丫頭截斷了端木天夏的話,臭罵道:“你這個人麵獸心的渾蛋,你跟那無恥之徒是一夥的,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哼!”
蕭竹心裏暗忖:這個小丫頭倒是說反了,我大哥不是人麵獸心,而是獸麵人心。他一想到端木天夏半人半獸的模樣,不覺嘴角微微一笑。
隻聽門外傳來一聲嬌嘀嘀的輕斥聲:“香兒,不得無禮,快退下。”
蕭竹與端木天夏齊齊向門外一瞧,不禁暗讚一聲:“好美。”
右邊那位小姐看起來活潑直率,紅唇柳眉,叫人看了好不心醉神迷,而左邊那位臉含微笑,一雙秋波也似的明眸似隱藏了千言萬語,正想找一位知心人來訴說。隻聽右邊那位紅衣小姐先是對著那名叫香兒的小丫頭輕斥了幾句,隨即轉過身,向蕭竹與端木天夏歉然笑道:“兩位公子,剛才婢女無禮,還望兩位莫要見怪。”
端木天夏首先朗笑一聲,揮手道:“無妨無妨,姑娘不必如此客氣。”
而一旁的蕭竹隻是笑笑,他對端木天夏道:“大哥,你倒看得開,剛被人賞了一記耳光,現在就笑得這麼開心,小弟我還真是羨慕你的大肚,不過話說回來,大哥有這氣量,我可沒有。”說完又是微微一笑,不知怎地,蕭竹叫起來總是有一種非常吸引人的特別感覺,讓人見了他的笑容便忘不了。
端木天夏瞧了瞧蕭竹,笑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不論臉上有沒有傷,隻要笑起來都是那麼有吸引力。為什麼別人就笑不出你的瀟灑、你的不羈、你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