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已走,李寶名還在看著左邊小姐失去的方向。
“她都走了好久了,你還在看什麼?”蕭竹拍了拍李寶名的肩頭。
李寶名轉身,他尷尬地笑笑,對蕭竹說道:“哦,那我們也走吧。”
“你先回去,我和端木大哥再轉轉。”蕭竹說完便抓起端木天夏的手要走。
“但是……”李寶名話未說完便被蕭竹給打斷,“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辦,你可別誤我事。”
看著漸去漸遠的蕭竹,李寶名隻好跟了上去,蕭竹不回山,他可也不敢回山。
在澡堂的包廂裏,三個大男人正泡著澡。
蕭竹是來洗淨塵土與疲憊的,端木天夏是被蕭竹給帶到這裏準備沐浴更衣的,隻有李寶名是被蕭竹連拖帶拽的拉進來的。
“你還要幹什麼?”澡堂裏李寶名問著正在洗頭的蕭竹。
蕭竹回答道:“我還要去酒樓買酒買菜,這是師父的命令。”
李寶名淡笑道:“洗澡買衣也是他的命令?”
蕭竹將頭發用幹毛巾擦幹,包緊,笑道:“明知故問。”
端木天夏在池子裏走來走去,水隻淹到他的大腿處,李寶名看了他幾眼輕輕皺了皺眉。
蕭竹在一旁對李寶名笑道:“別介意,別皺眉,他隻是個未經人事的大男人而已。”
端木天夏一聽到此,立馬轉過身道:“雖然我從未下過山,雖然我沒有與別人同居過,但是你可別說我未經人事,我已有二百多個兒女。”
蕭竹一怔,隨即開始沉默發呆,而李寶名則睜大了眼睛,不禁驚呼:“二百多個兒女?那他們的母親又是誰?”
端木天夏得意地笑笑,道:“有母豬、野熊、老虎、猩猩……還有好多好多。”
蕭竹的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道:“它們都是心甘情願的嗎?”
“那當然。”端木天夏十分得意。
“那它們都成精了沒?”蕭竹繼續問,一旁的李寶名又皺了皺眉。
端木天夏想了想,道:“我不知道,或許有的有,有的沒有。”
蕭竹低下了頭,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尋問端木天夏:“二百多個兒女……可是有二百五十個?”
不想端木天夏竟氣得跳了起來,他衝著蕭竹吼道:“你拐著彎兒罵我是二百五對不對?!哼!你才是二百五。”
蕭竹笑了,他笑得無比的開心,笑得是那麼的燦爛,端木天夏與李寶名不禁全都呆了一呆,隻見蕭竹站了起來,他一邊用浴巾裹住身子,一邊朝他們笑道:“二位慢慢洗,小弟先上去了。”
另一間房間裏,蕭竹穿好他從布店裏買來的一身新衣,他那衝天馬尾依然被一條絲帶緊緊綁住,馬尾隨風飄晃著,後發披肩蓋梗,真是有如綢緞似的黑瀑,蕭竹將給澡堂那裏已經洗好縫補好的舊衣用一塊藍色方布包好並背在肩上,李寶名此時走進了蕭竹的房間,他也已經整裝待發,兩人不知又等了多久,端木天夏也已整衣走了進來,蕭竹朝他詭秘一笑,道:“大哥可真有雅興,竟洗了這麼久,不知還幹了些什麼?”
端木天夏敷衍道:“多洗了一會兒而已,哈哈!”
鐵器鋪,蕭竹正畫著畫兒。
“師傅,煩勞你就按照此圖、此數據,幫我打造一柄匕首,給,這是材料錢與你的辛苦費。”蕭竹將一錠十兩的銀元寶放在了櫃台上。
鐵匠不禁看傻了眼,他接巴道:“公公……公公公……公公……公……”
蕭竹蹙眉,帶著不滿的口吻道:“你是想說公子嗎?可你再這樣叫下去,我可要成太監了。”
一旁的李寶名與端木天夏不禁大笑出聲,就連那名結巴的鐵匠也不由自主的哈腰幹笑。
鐵匠道:“公……咳!這位少爺,一把匕首是不需要這麼多錢的,您這十兩銀子,都足夠買下好幾把精製的寶劍了。”
蕭竹看了他一眼,輕輕一笑,道:“你先看看這張圖,再來說這話也不遲。”
不僅鐵匠好奇的看向那張圖,就連李寶名和端木天夏也將腦袋湊了過去。
隻見這張圖上畫的是一柄九寸長的匕首,劍寬約莫一寸有餘,沒有劍格,柄末處與鞘身末端,皆是圓形,可作點穴之用,鞘身與刀柄處都鑲嵌著珍珠瑪瑙黃金翡翠等珍貴飾物,材料也是上好的玄鐵與精鋼,真是極盡奢華。
看完紙張上的圖案與描述,三人不禁你望我我望你,同時爆出一個感覺——這小子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瘋了。
端木天夏首先問道:“小竹,你有必要在一把匕首上花費這麼多錢嗎?”
李寶名接道:“要是讓師父們知道,你可就慘了。”
鐵匠呐呐道:“這麼好的珠寶,客官你要曉得到哪裏去弄?”
蕭竹隻是嘴角微揚,露出他那又可愛又瀟灑的笑靨,道:“你隻要今晚開著門,我今晚就會將這些東西送來,隻是你要將這件事情保密,那銀子除了勞務費以外,就是封口費,如果今晚你沒有收到這些珠寶,那麼你就隻好自己另想他法了。”
蕭竹又朝望著自己傻愣愣的端木天夏與李寶名,嘻嘻一笑,道:“兩位大哥隨我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店門。
李、端木相互對望了一眼,無可奈何地相隨而去。
醉風酒樓,發財小鎮上最大的酒樓,也是唯一在發財小鎮出好酒的酒樓,此時已非午飯時間,也非晚膳時間,來此樓者不是慕名前來喝酒品茗就是來預訂席位。
“喲!原來是蕭公子大駕光臨,怎麼,又被你師父給整了一頓?”蕭竹走近招呼他的小二身前,他豎起食指在嘴邊噓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小二哥,你怎麼每一次都不肯放過讓我出糗的機會?哎,交友不慎呐。”
四周酒客無一不望向與小二交談的蕭竹,有的竊笑,有的低聲議論,有的毫不理睬,隻有一人大笑道:“朋友既然受了委屈,來,來,來,到這裏與在下痛飲一番如何?”
蕭竹扭頭望去,隻見一高瘦年輕人正在一張放滿了酒壇酒杯酒壺的桌子旁坐著,他臉色酡紅,顯然已喝了不少的酒,蕭竹對小二吩咐了幾句,掏出半兩碎銀給他當作小費,揮手讓他去了,蕭竹坐到了微醉青年的身側,道:“兄台有何指教?”
酡紅青年眯著醉眼看了看他,突然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我看你也是個練家子,不知怎地,我突然想親近你,與你交個朋友,你看如何?”
蕭竹笑道:“天下之大,兩個陌生人能夠相逢,並一起飲酒,這已屬緣份,小弟怎敢失之交臂?來,小弟敬兄台一杯。”蕭竹自桌上斟滿一杯酒,也不與那青年人碰杯便已一飲而盡,他將杯底亮了亮,表示酒已喝幹,他臉上的笑容更有一種說不出的灑脫,雙頰上的可愛酒窩在這一笑之間更是迷人,此刻,他臉上的傷一點也不能影響他的神容與笑態,反而更添上了一抹奇異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