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打此過,馬車留下來。”兩個剪徑小賊很是有才,把這劫道的標準開場白修改得很是順口。
商隊中一位精瘦老者一溜小跑迎上前來,賠笑著遞上一小袋銀兩說道:“兩位大王請笑納,小老兒是拴馬鎮嚴家的人,這趟出來到城裏為鄉鄰們販賣一點山貨,值不了幾個錢,下次一定多孝敬兩位大王。”
拿刀的那個強盜接過銀兩掂了掂,眼睛一瞪吼道:“就這點銀子,**打發叫花子呢?”
嚴老頭嚇得一哆嗦,正要伸手到懷中再掏些銀兩出來,忽聽得樹林中傳出一聲大喊:“呔!兩個得寸進尺的小毛賊,真是給臉不要臉,今日撞到本少俠手中,看你們以後如何再作惡!”隨著喊聲,一名少年手持短劍躥出樹林,立於路中怒視強盜,雖然蓬頭垢麵卻是正氣凜然。
那個單手持斧的強盜忽然抬手“嘭嘭”打起了自己的腮幫子,另一個強盜連忙問道:“兄弟,咋的了?”
持斧強盜氣哼哼說道:“剛才在樹林裏我就想一斧劈了這小兔崽子,又怕弄出動靜驚跑了肥羊,沒成想讓他多活到現在他不感激大爺也就罷了,反倒跑大爺麵前裝起大瓣蒜來了。這不氣得我牙花子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抽打兩下才好多了。”
“哼!小毛賊,少在那裏裝神弄鬼,吃你家少俠一劍!”少年自然就是格萱公主了,此時她懶得再聽強盜囉嗦,短劍一旋,挽了個劍花斜刺而出。
俗話說“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格萱公主那些便宜師父可都是貨真價實的高手,他們教給公主的招數自然也是如假包換的高招,格萱公主這一出劍,著實把兩個強盜嚇了一跳。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兩個強盜看出了門道:這小子的招數精妙是精妙,可力道和速度太差了,唬唬人還行,真正交手可就差得遠了。結果不到一盞茶功夫,咱們的格萱女俠就被她眼中的兩個小毛賊給幾拳打倒在地,那使板斧的強盜掄起板斧就要給這討厭的小子一個了斷,格萱公主眼見明晃晃的大斧直奔自己腦袋而來,不由驚叫一聲閉上了眼睛。
“兄弟且慢動手!”使單刀的強盜及時伸刀擋住了大斧。格萱公主死裏逃生,正後怕呢,就聽使單刀的強盜接著說道:“咱大哥近幾天一直心口疼,我琢磨著可能是這段日子沒怎麼吃人心給饞的,這小子細皮嫩肉的,心一定又鮮嫩味道又好,等會咱們把他帶回山上,活著挖了心給大哥當下酒菜。”格萱公主聞聽此言直接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格萱公主醒來時天色已暗,她發現自己被反綁著雙手扔在一座大廳的角落中,大廳內亮著十幾支明晃晃的火把,一群相貌凶惡的漢子正圍在一起準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廳北側高台上坐著的那個滿臉刀疤目光凶狠,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的家夥應該就是這夥人的首領了。此時就聽這個刀疤臉沉聲問道:“各位兄弟這次分散下山,不知有沒有遇到什麼肥羊?”
就見一個矮小男子拎出個包裹滿臉興奮地搶先應道:“大哥,這次我和杜千兄弟去了西邊的雁鳴坡,等了半天連個毛也沒見到,我倆一商量幹脆摸進了寶來鎮。看一家綢緞鋪子挺興旺,我們就從後牆翻了進去,結果正碰上那鋪子老板娘數銀子呢,我們就一刀把那娘們剁了,把銀子一裝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來了。”
“好,做得好!譚老三杜千這次給你們記一大功。”刀疤臉哈哈大笑。
接下來,一眾強盜挨個報告起自己此次下山的收獲,有的就被刀疤臉表揚幾句,有的被訓斥一番……格萱公主在旁聽得是咬牙切齒——這群人簡直就不是人絕對是地獄裏跑出來的惡鬼。最後輪到了捉回格萱公主的那兩個強盜,就見那使單刀的強盜上前一步麵露諂媚之色說道:“大哥,這次我們二人弄得銀子確實不多,不過我二人為大哥弄回來一樣大哥最喜歡的下酒菜,保管大哥喜歡。”
此時使板斧的強盜已過來把格萱公主提了起來,刀疤臉隨意掃了一眼說道:“嗯,不錯,還是你們兩個小子懂大哥啊。現在就趕緊動手吧,趁熱給我送上來。”
板斧強盜答應一聲,極其熟練地把格萱公主綁在了一根柱子上,抽出一把短刀,惡狠狠地走上前來。格萱已經絕望了,她雖然還隻能算是一個小女孩,但是也知道,一旦衣服被撕開,自己肯定會遭受比死還要可怕一萬倍的淩辱,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呢?
就在板斧強盜獰笑著把罪惡的手伸向格萱公主的時候,奇跡出現了!一杆黑色的長槍劃過火光從天而降,似經天的長虹、如夭矯的神龍,瞬間穿過板斧強盜的胸膛把他死死釘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