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如的意識從無盡的黑暗中緩緩浮現,她的頭重重地疼著,像是有千萬根針在刺著她的腦袋。她勉強睜開眼,隻見窗簾縫隙透進一絲光線,告訴她已是白日。然而,她的身體依舊無力,隻能任由自己沉沉睡去。
一天一夜的昏睡讓林靜如錯過了世界的巨變。昨晚的酒精還在她的血液中遊蕩,她的思緒混沌,記憶支離破碎。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出租屋的,也不記得是何時睡去的。
突然,一陣異樣的聲音將她從沉睡中驚醒。天空中下起了泛綠的大雨,雨滴敲打在窗戶上,發出沉悶而不安的節奏。林靜如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她艱難地從床上坐起,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看,隻見外麵的世界變得詭異而恐怖。
綠色的雨水如同惡魔的淚水,突然肆意地傾瀉在這座城市上。街道上的行人驚慌失措,有的人捂著頭跑著尋找庇護之所,有的人站在雨中,仰頭望著天空,臉上寫滿了不解和恐慌。汽車的喇叭聲、警車的警笛聲、行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構成了一曲末日的交響樂。
林靜如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但她的身體仍舊感到無比沉重。她關上房間所有的窗戶,拉上所有的窗簾,希望能安安靜靜待在這個房間,這個她的小世界,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打擾。林靜如轉過身,搖搖晃晃地走到桌邊,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水入喉嚨,冰涼而平淡,卻無法衝淡她心中的迷茫和憋屈。
“嗡嗡嗡”,手機急促地響起不停,是那個不愛她的媽媽,林靜如眉頭皺了起來,但還是接了起來,她知道不接電話比世界末日還嚴重。
電話那頭,媽媽的聲音很響亮和急切,加重了林靜如心頭的煩躁。
“女兒,給你弟弟5萬塊錢”媽媽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諂媚,又有一絲命令。
林靜如眉毛皺的更厲害了,心中湧起一股悲涼。這並不是第一次媽媽為了弟弟而向她伸手,而每次她都會盡量滿足,但這次,她真的給不了了,她現在丟了工作,自身難保。
“媽,我已經給過他不少錢了,他總是這樣無止境地花錢,我……”林靜如試圖解釋,但話還沒說完,就被媽媽打斷了。
“他想買輛車,這樣出行也方便些。你是姐姐,應該多幫幫他。”媽媽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林靜如感到一陣心痛,她不理解為什麼要無休止的幫助弟弟,媽媽為什麼無休止的向她索取,就因為媽媽生了她嗎?可生了她也沒有好好愛她啊,也沒有給她好的生活啊!
“媽,我真的很想幫他,但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啊。我……”林靜如試圖溝通,但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媽媽的責備聲。
“你就是不想幫他!你隻知道自己的生活,卻不顧及家人的感受!”媽媽的語氣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林靜如感到一陣悲涼和絕望,“你總是為了弟弟犧牲我,難道我不是你的女兒嗎?你知道我失業了嗎?,你知道我一個人在漂在外麵沒人幫助,沒人關心,沒人愛,是怎麼過的嗎?”林靜如越說越激動,最後歇斯底裏的嘶吼了起來“你就知道跟我要錢!要錢!要錢!這麼多年我給了多少了!我不欠你們了!!!”
關掉手機,林靜如癱坐在沙發上,淚水如泉湧般流了下來,“為什麼”,她喃喃自語,“還是睡著了好啊”。
林靜如準備下樓買瓶酒,讓自己繼續睡覺,找了一圈沒有看到傘,隻好帶了頂帽子。去樓下買了瓶二鍋頭,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
林靜如脫下濕衣服,裸著身子就灌起酒來,她突然感覺很爽,順著酒勁在公寓裏左搖右晃,“哈哈哈”,伴著窗外的末日交響曲,她扭動身體跳起舞來,詭異且和諧。
漸漸的,林靜如感到強烈疲憊再次襲來,她抱著酒瓶,跌跌撞撞的回到床上繼續睡去。
就在她熟睡不久,外麵的聲音變得更大了。尖叫聲、哭喊聲、玻璃破碎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