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林靜如起床,給蘇菲和樂樂做好飯,就出發前往後勤部。
現在8小時的輪班已經無法跟上彈藥消耗需求了,前兩天改成了10小時的輪班,連小孩都要去後勤部裝填子彈。
林靜如抬頭往城牆方向看去,天空布滿了灰暗的雲層,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她聽到城牆上戰士們的怒吼和槍聲交織成一曲生死交響樂,而這首生死交響樂已經持續多天。
城牆上。
“建國,彈夾!彈夾!”,李建成大聲喊道。
李建國從彈藥箱拿起了一個又一個彈夾,都是空的,終於在箱底找到一個滿彈的彈夾,扔給了李建國。
“省著點用”,李建國喊道。
李建國和李建成是從一個小村莊出來的,村裏都是他們的同族,村裏人對族人的孩子都很親,從不擔心去誰家玩的孩子吃不上飯。兩人從小光屁股一塊長大,然後一塊上學,一塊輟學,一塊參軍。
後來,劇變發生了,朝夕相處的戰友變成了怪物,瘋狂的攻擊著周圍的戰友,他們不得不流著淚殺光了他們,然後一路殺喪屍一路保護老百姓,最後兩人跟著隊伍來到這個避難所守護幸存者。
兩人都知道對方心裏惦記著那個小村莊,但兩個人聊天時卻都沒有提起過,從來沒有,仿佛不提,那個村莊就還是那個村莊。
自從幾天前,他們從外圍陣地撤回到避難所內,就再也沒有時間聊天了。
兩人站在城牆上看著黑壓壓的喪屍源源不斷的從四麵八方湧來,端起槍射擊,一天、兩天、三天,直到麻木。
前天晚上,來了一隻會飛的怪物,抓走了他們的班長,然後當著他們的麵咬斷了班長的脖子,他們怒不可遏,對著怪物瘋狂射擊,但怪物速度很快,根本打不中,最後怪物把血肉模糊的班長扔在了城頭。
李建國終於受不了,他仰天長嘯,最後跪在地上痛哭了出來。
很快,周圍的士兵也哭了起來,有的放聲痛哭,有的麻木地無聲流淚。
戰士們無法去保護最親的人,無法去尋找最親的人,甚至連親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們隻能像釘子一樣站在這裏,不讓喪屍前進一步。
李建成走了過來,蹲下身摟住了建國,“建國,等咱們殺光這些怪物,就回家看看”,李建成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繼續說道:“如果他們還活著,咱們就在村子裏保護他們,哪兒也不去”,李建成頓了頓,“如果他們… …都變成了怪物,咱倆就送他們上路,讓他們早點投胎”。
建成的話安撫住了建國,他慢慢停止了顫抖,站起身,衝建成點了點頭,回到城頭邊,端起槍繼續射擊。
第二天淩晨,指揮部連夜製定了飛行喪屍擊殺方案,並提供了網槍。
當天晚上,李建成就用網槍網住了一隻飛行喪屍,當飛行喪屍掉落到城牆上的一刻,李建國瘋狂開槍,打空了彈夾,等停火時,飛行喪屍的腦袋碎成了泥,翅膀也已經快要從身體上脫落了,但戰士們的士氣明顯恢複了不少。
此時的城牆下,喪屍的屍體層層疊疊,已經形成了一座座喪屍梯,活著的喪屍嘶吼著、掙紮著,試圖乘著喪屍梯爬上城牆。從高空可以看到這座階梯不斷增高,仿佛即將觸及城頭,成為連接死亡與生命的橋梁。
戰士們隻能拚命射擊,延緩階梯增高的勢頭,但卻很難降低階梯的高度。
林靜如剛到達後勤部,馬上被叫住,沒有安排她繼續做裝卸彈藥的事兒,而是安排她去搬運油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