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離恨穀”的第一天,齊君元的仇就報了。所以第二天他理所當然地成為了“離恨穀”的穀生,也理所當然地知道了幾件事。
第一件,“離恨穀”的穀生、穀客遍布天下,你身邊的某個綢布店老板、要飯乞丐、煮茶老嫗等等都有可能是。隻要需要,他們隨時可以用看似普通的雙手,使出最厲害的招數和技法來扼殺別人的生命。
第二件,“離恨穀”不需要穀生、穀客任何承諾和擔保,因為“離恨穀”有上麵的條件給自己做保障。
第三件,“離恨穀”會根據每個穀生和穀客自身特質、特點傳授刺殺技藝。穀生和穀客在學好這些技藝的同時,還可以根據自己興趣自由選擇學習“離恨穀”的任何技藝。這一條看似寬鬆,其實隻是對極少數天資獨特的人才有用。因為“離恨穀”針對性傳授的技藝其實包含內容很多很全麵,要能學好已經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就拿齊君元來說,他家祖傳記憶是燒製瓷器、塑捏瓷胎、瓷器繪畫。這讓齊君元擁有了一雙修長靈巧的手,也讓他比別人更具細心、耐心和韌勁,所以傳授給他的技藝大部分都是工器屬的。但成為一個優秀的刺客首先是要夯實基礎,這基礎知識中卻是包含了全部六屬的入門技藝,涉及到功夫技擊、毒藥迷藥、機關暗器、計謀布局、易容恐嚇,對了,還有用聲色魅惑,要沒這方麵的訓練,齊君元也無法三下五除二就讓那個在床第間糊口的花船姑神魂顛倒。當這幾方麵都到達一定層次後,才會讓他專心研習工器屬的技藝。
齊君元應該算是個獨特的人才,他在研習工器屬技藝的同時,還加修了玄計屬的技藝,另外功勁屬和行毒屬的技藝他也下工夫刻意進行了提高。隻有嚇詐屬和色誘屬的技藝他覺得可用處極少,沒有深研。
齊君元學了這麼多,天資好是一個方麵,膽小謹慎是又一個方麵。在他認為,殺人的人首先要做到不要被別人殺了,所以學多些不是要擁有更多殺人方法,而是要知道別人會用怎樣的方法來殺自己。且不管初衷是什麼,齊君元的刺殺技藝確確實實到了一個極高境界。隻跟了兩次由前輩帶領的刺局,都成功配合刺殺目標。隨後他便完全獨立執行刺局了。
離恨穀不同於其他殺手門派、刺客組織,那些門派組織的殺手、刺客首先是要博取江湖名號,因為名號越響越容易招攬到賺取大錢的刺活。離恨穀的穀生、穀客卻是沒有名號的,隻有組織中便於自己識辨身份的隱號。隱號和名號恰恰相反,是不希望讓別人知道自己。隻有別人不知道不了解自己,那麼刺局的成功才會更有把握。另外隱號的內容其實是與每個穀生、穀客的技藝特點有所關聯的,內部人從隱號的意思、所在分屬以及技藝特征,就能判斷出別人身份的真實性。
齊君元的隱號叫“隨意”,意思有兩層,一個是所有的刺局都會隨他的心意達到該達到的結果;還有就是說任何環境中的任何器物,他都可以隨心意將其當做殺人器具來使用。
第四件,便是知道了“離恨穀”的祖師爺是誰,參悟出“離恨”由何而來。“離恨穀“的祖師爺就是“離”,千古第一刺客——要離。《吳氏春秋?闔閭內傳》中記載有要離刺慶忌的曆史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