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磨紅的鐵甲燙熟了腦漿5(1 / 2)

卜福這次是連續幾個縱步來到了樂器店的門口,蒼眉一挑喝問道:“你們這裏少了什麼人?如有隱瞞,以隱匿協助刺客罪名當場正法!”

樂器店裏的幾個人全都咕咚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說是店裏新近請的奏琴先生刺案之後便不知去向。他們原以為由於琴師是外地人,所以被兵卒官爺帶走統一安置。後來每天站原位讓六扇門的人查辨案情,單單這琴師一直沒被帶回來。樂器店老板怕這琴師被重點懷疑而連累自己,就一直都沒敢問。而樂器店裏麵那個有暗門的房間正是奏琴先生的。

有兩個刺客!誰才是下手之人?而另一個又是為何而來?

卜福走到琴桌前,撫摸了一下桌上的古琴,古琴發出一聲流暢卻不成調的聲音。這是張新琴,但是琴弦下的漆麵上卻有很新鮮的刮壓紋。然後他再從琴桌的位置對照水槽的位置看了下,並且在這兩點間的連線上走了兩趟。在這兩趟裏他又找到兩道細長的裂痕,是在街麵鋪石上,裂痕也是剛出現的。

最後他又在琴桌兩邊看了下,再仔細查看了桌椅腳的痕跡,隨即猛然回頭,眼睛沿著樂器店前廊簷往豬肉店、製傘店的方向瞄去。然後他似乎確定了什麼,一步邁到店門那一側的大鼓前麵,一掌將那大鼓拍倒。大鼓倒地,卻並未像想象中那樣轟然作響。因為大鼓朝牆的一麵有個切開的大口子,而且有人從這個大口子往鼓裏塞了一些東西。

有人扒開大鼓皮麵上的口子,那鼓裏赫然也有個死人。這死人經辨別之後也是右虎營的兵卒,隻是他的身上的軍服和所有裝備都不見了。這兵卒也是被勒死的,也是瞬間勒斷頸骨,不過用的器物卻是比殺死水槽下兵卒的還要細,有些像琴弦。鼓裏還要一捆衣物,其中有一件外麵青藍色裏麵淡灰色可正反麵換穿的薄棉袍,棉袍裹著的是一雙棉幫硬薄底的塌鞋。這衣物應該是橋上那人的,也就是之前已經被曝了相兒的刺客的。

卜福看得懂卻想不通了。兩個兵卒是一人殺一個。鼓皮麵上的口子,切邊光滑無索痕,應該是奏琴先生的出手。而穿塌鞋刺客的衣物就藏在這鼓裏。從這些跡象看,他們是搭檔,混亂中一個在掩護另一個離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刺局設完之後又何必往橋上走而不直接進樂器店呢,那樣不是更安全嗎?

琴麵上的線紋,是受到意外震撼之後保持強控琴弦導致的。街麵鋪石上的兩道裂痕,粗細不一,是一種細長武器和一種尖利武器對抗造成的。從這跡象上分析,那穿塌鞋刺客和奏琴先生在混亂中發生了極短暫的激鬥。這樣的話刺客和奏琴先生非但不是搭檔,而且是相互威脅的對頭。刺客轉回來就不是為了逃脫也不是為了再殺,而是要對付那個奏琴先生。或者,那奏琴先生已經成為他逃脫、再殺必須清除的最大障礙。

至於這兩個人交手結果是怎樣的,卜福看不出。兩人是怎麼離開的,也隻能猜一猜。奏琴先生很有可能是趕在官兵完全控製三橋大街內外街巷之前,從店中他自己房間的暗門溜走了。而穿塌鞋刺客沒來得及,隻能換上鼓裏那被殺兵卒的衣物混出三橋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