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刺客交過手,雖然開始困住他們,但後援衙役來得太晚,我最終一人抵不過三人,讓他們給逃走了。”卜福雖然沒有能抓住齊君元他們,但仍然想以此作為邀功的籌碼。
“他們有三人?”顧子敬覺得奇怪。因為卜福在瀖洲城查辨現場時隻說有兩個。
“是三個,一個是策劃主持刺局的刺頭,也就是穿塌鞋兩麵衣的那一個,是他親自對顧大人下手的。另外有個帶著古琴用絲線殺人的女子,張縣令就死在她的手中。還有個是接應的,這個家夥會布設假象迷惑別人。與我對仗的就是這三個,也許還有其他刺客,但幸好沒讓我一起碰上,否則小的就沒命在這裏回幾位大人的話了。”卜福故意將殺手特點說得盡量準確,人數也盡量說多些,以顯示他的能力高超。
“你能確定他們是一起的?”顧子敬追問一句,他是想確定這到底是個有組織有計劃的刺殺行動還是因為個人仇怨的報複。
“我確定,本來那女子和接應的已經被我製住,但穿塌鞋的那個突然從暗處衝出襲擊我,這才把那兩個救走。”
“如此看來這應該是個組織良好、計劃周密的連續刺殺行動,並非出於個人私仇。”嚴士芳的想法和顧子敬是一樣的。
“嗯,對!我偷聽了他們對話,可以肯定不是私仇,而是有企圖和計劃的。”卜福肯定地回答。
其實卜福最初覺得女子刺殺張鬆年是出於私仇。因為張鬆年曾經告訴過他,自己為了得到一件不懼火燒斧剁的寶衣去換取功名,曾經欺騙了一個養蠶浣紗的女子,並設計陷害了那女子的父兄。所以當卜福看到樂器店門口大鼓被一種奇特絲線抽破的痕跡後,認定是那浣紗女子家的後人前來報仇了。後來聽青衣女子說到什麼指令上要求她五日內完成自己刺活時,他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想並未錯,青衣女子的確是為私仇而來。但了卻私仇卻隻給五日之限,這就很明顯地可以看出,此女子是被其他目的利用了。別人的計劃裏其實是將她的私仇作為整個計劃的組成部分。雖然卜福不知道計劃是什麼,但他卻知道自己把事情說得越大越嚴重,那麼功勞也就越大。
“知道什麼來路嗎?”顧子敬追問。
“從他們的技藝來看很雜,各有各自的擅長處,但都不以技擊為最強。這應該是個網羅了各種人才的組織,江湖上這樣的刺客組織並不多,有……”
沒等卜福說完,顧子敬就打斷了他:“先不說江湖的組織,說說其它國家官府中有沒有這樣的組織。”
“據我所知,類似這樣的組織幾個鄰國也不多見。大周的禁軍內衛雖然厲害,但是整體訓練,技藝不會這樣雜亂。楚境內的周行逢雖然招安搜羅了一幫江湖人士,但大都是一方匪霸、占山賊寇,招安這些人是為了在白道官府的正常管理外再加上黑道的約束,所以這些江湖人都是樹旗英雄(以威信和本事掌握一方黑道的老大),做不來小巧的刺殺伎倆。吳越和南漢我不知道,北漢和大遼肯定是沒有,要不然他們早就對大周的柴世宗動手了。南平雖小,卻是有個九流侯府,裏麵養著不少江湖異人。還有就是蜀國,有個不問源館,也是招募的各種異士奇人。如果幾位大人覺得此事是公為的話,最有可能的就是九流候府和不問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