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隊那些驍勇騎士驅促健壯馬匹快速奔來即將跳躍而起的那一刻。鋼盾重車的鋼盾頂上突然伸出了長長的指天叉。這些指天叉叉頭為三尖棱刺,後麵套著粗長的竹竿,既結實又輕巧,韌勁十足。然後指天叉的前端支出鋼盾許多,根部則撐住地麵。這是防禦武器,但同時也可以利用別人的衝擊力進行殺傷。而且就算對手攻擊力太大,竹竿被躍馬衝擊後破裂折斷,破裂斷裂處的竹刺、竹片還是可以進行第二輪殺傷。
遼兵的那些奔馬已經停不下來了,巨大的慣性迫使它們隻能抬腿躍起。它們也許可以越過鋼盾重車,卻無論如何越不過撐出的指天叉。一匹匹健馬像烤肉般穿在了叉尖上,一個個遼國勇士跌倒在塵沙中。而此時鋼盾重車隊隊形突變,有車停有車進,進的車立刻側轉,讓出馬匹可以過去的通道。別人的馬釘在那裏了,別人的騎士掉地上了,那麼自己的鐵騎將士就該出場了。通道很窄,隻能一匹馬通過。但許多的通道同時有馬匹騎士通過,這就如同許多的細流彙集成了洪濤,直往遼軍的中軍陣營衝殺過去。
遼軍兩邊的騎射隊也很崩潰。他們從後陣營中繞出,在兩邊排成隊列形成阻擊牆。但騎射隊的隊列剛成,周軍衝殺過來的鐵甲大刀隊便立刻停止了前進,退到後麵去了。而他們身後的輕騎射手讓過大刀隊後也勒住了馬匹,然後也排成一字橫線的隊列。所以接下來的對決便是周軍輕騎射手和遼軍騎射隊的一番弓箭對射。
本來遼軍所長便是騎馬、射箭,但這場對射他們卻吃了大虧。雖然他們的弓箭勁道足、準頭好,但如果射不到那麼遠的話,那麼所有這些優勢就是廢話一句。
大周輕騎射手早就度算過距離。從他們勒馬的位置用軟柳弓、棘杆錐鏃箭剛好剛好可以射到對方射手,但對方射手的鐵背硬胎弓卻射不到他們。所以這場對射簡直就是一場獵殺遊戲,遼軍兩邊阻擋的騎射隊很快散逃開來,丟下的騎士和馬匹都和死了的刺蝟一個樣。
此時大周正麵鐵騎已經衝入。而遼軍兩邊的騎射阻擋潰散後,鐵甲大刀隊重新衝到前麵,這次他們和後麵跟著的輕騎都加快衝殺速度。
遼軍陣勢整個混亂了,這是周世宗預料之中的。
潰散的遼軍一起湧向雙寶山山口,全想往山口中擠。但山口中最後麵的馬車隊還沒有全部出來,而山口狹道裏調頭又非常不容易。現在外麵遼兵往裏一擠,就相當於自己將自己堵塞在那裏。這情形也是在周世宗預料之中。
周軍追在遼軍後麵屠殺,殺戮的情景就像用魚叉戳刺聚攏在漁網中的魚群那樣簡單輕鬆。這是周世宗想看到的,也是他開仗之前就有信心可以看到的。
耶律賀真被馬群、人群夾在中間無法動彈。這時他不要說揮舞長柄錘指揮陣勢。就是拿長柄錘砸趕那些遼兵,那些遼兵也都毫不理會,隻管拚命往山口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