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李連嬰很想說不合理,可乾葑就這樣赤裸裸地看著自己,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迎合道:
“涼王殿下這樣做,順民意,合律法”
“既然小李子都這樣說了,你不會在父皇麵前參我一本吧!”
乾葑一臉玩味地看著李連嬰,後者內心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他這是在誆我啊!
“奴才不敢,涼王殿下乃聖明之王”
李連嬰內心恨死乾葑了,表麵上又不得不曲意逢合,拱手道。
“陳都護校尉何在?”
聽到乾葑在點自己名字,陳匡臉色微變,趕緊走到乾葑麵前來,行禮道:
“末將陳匡在!”
“通知涼州七品以上官員,明日來涼王府商議和談之事!”
“是!”
陳匡內心終於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乾葑要拿他開刀,沒想到是這事。
“陳都護校尉,本王很看重你”
乾葑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一句奇怪的話,拍了拍他肩膀,在李連嬰的攙扶下,朝著王府走去。
陳匡杵在原地,一頭霧水,不太明白乾葑話的意思。
“泱泱大乾,寸土不讓”
一道聲音傳來,陳匡扭頭一看,發現一名乞丐模樣的男子從他身邊走過,混雜在了王府侍衛隊伍裏。
“難道.......”
原本沮喪的陳匡頓時眼眶泛起淚花,拳頭緊攥,一股熱血頓時湧上心頭。
涼王殿下,你若能退敵,收複涼州十八城,末將便把性命交給你。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未到報國處。
陳匡看向乾葑離去的背影,頓時覺得高大、偉岸起來。
“這新來的涼王不一般啊!連狗貪官馬韜都能拿下!”
一名身穿麻布衣服的老頭,吧唧吧唧抽了幾口煙槍,讚譽道。
“馬老頭,說得對,這個狗貪官馬韜禍害我涼州二十年,今天終於有人把他給扳倒了”
不少老百姓紛紛附和道,眼神中逐漸從厭惡朝廷官員,變得柔和起來。
“你們說這個紈絝王爺會不會讓我涼州變得好起來?”
“很難說,估計涼王隻是給我們老百姓做做樣子,不出兩天就把狗貪官放了出來,再官複原職”
乾葑的做法並沒引起老百姓多大反響,畢竟他們都知道官官相衛,互相包庇,怎麼會輕易針對一個三品大員。
王爺抓刺史,隻是做一做表麵功夫罷了。
“我老馬頭把話撂在這裏,要是涼王殿下真能收拾馬韜,我便讓我孫兒去參軍報效大乾”
馬老頭吐了一口煙圈後,佝僂著身軀,一步一步走向破爛的貧民窟。
眾人朝著馬老頭的身影望去,紛紛不解。
“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我們老百姓還能不能一天吃上一頓飽飯啊!”
無數道歎息聲響起,老百姓們無精打采的背著背簍、挑著扁擔,一步一步返回了貧民巷。
深夜。
譚淵城籠罩在一片夜色之中。
譚淵別院,李連嬰房間,一名蒙麵人半跪在地上,額頭上大汗淋漓。
“夜鶯,事情辦得咋樣了?”
那別致的公雞嗓一出,跪在地上的夜鶯立馬回應道:
“啟稟公公,嗜血門已經準備就緒,隻待公公一聲令下,即刻傾巢而出”
“好,好,好!”
“隻要能除掉他,我會向陛下舉薦你擔任巡天衛副指揮使!”
夜鶯一聽,頓時大喜,連聲謝道:“多謝公公提攜,夜鶯以後便是公公手中的一把刀,為公公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