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族老撚須沉吟一會兒,“那你待怎樣?”
王氏的手緊緊的捏著手帕,眼神陰騖的說道:“譚雲槿這個丫頭,和謝家五郎來往甚密,從不避嫌,媳婦想……”
“好了!”二族老一口打斷了王氏的話,他對王氏微感失望,這個媳婦是他親自挑的,雖不如謝夫人,但也是世家大族王家二房的嫡女,小時也是聰慧嘴甜,進退有度的,怎麼嫁了過來就變的蠢了,尤其是這兩年,愈發的不堪,把好好的一個孫女教的見識短淺,就會爭風吃醋,耍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你怎麼把事情想的那麼簡單!譚雲槿的名聲臭了,到時恐怕整個譚家的臉麵都沒了。你的女兒就能得了好處?譚家的女兒還有什麼前途?你還想不想將蕊兒嫁給謝家五郎了。”
二族老譚文須發皆白,卻長的深目鷹鼻,年輕時也是睥睨一世,雷厲風行一般的人物,此時濃眉一抖,眼睛眯起,威煞顯現,嚇得王氏一下子噤了聲,剩下的話全部哽在嗓子眼裏。
“算了!你先回去吧!”二族老看到王氏嚇得像隻鵪鶉縮在椅子上,直氣得聲音都沒有了,真想把手中的茶杯朝著她的臉潑過去,譚文擺擺手讓她先出去。
他獨自悶在房裏,胸中壓抑著強烈的憤怒。
他是說話在譚家數一數二的人物,竟因為不知哪個旮旯裏冒出來一個黃毛丫頭大失顏麵,,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時最快意的莫如立即利用權勢將譚雲槿除名、遣送回杭州,讓族中對他不屑的人明白,與自己作對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但是,事情總不那麼如人願,要不然上一代的族長也不會是譚木的父親,如今又子繼父業,不要說他譚文的子孫,就連他自己也要向譚木俯首帖耳。
本來想著讓譚蕊和謝家聯姻,提高自己兒子在譚家的地位,自己當不成族長,兩個孫子總要有一個能夠上位。
譚雲槿是譚芳苓親自從金陵接回來的,又因為自己兒媳王氏和譚蕊的愚蠢,把譚雲槿推到了謝夫人的身邊,由於譚芳苓和謝夫人在譚家的特殊身份,譚雲槿等於有了兩大靠山,害得他後麵想要出口悶氣都沒有找到機會。
還有那個謝家五郎,更是可惡,放著明豔動人的蕊兒不理,偏偏喜歡那個毛孩子。
雖然謝家五郎從未有過分的舉動,可是他走過的橋比謝宗之吃過的鹽還多,他那小心思根本就瞞不了人。
他一定要想辦法把譚雲槿弄出去,讓謝家謝家小兒吃點虧,跪在他的麵前,求娶蕊兒。
譚文在室內團團轉,怒氣得不到發泄,真是難受啊。
王氏被斥責,羞愧難當,掩麵而出,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室外徘徊,聽得門簾內二族老譚文沉重的腳步和鬱悶的喘息,心裏尤其不安,掀簾進去,長跪在譚文麵前,告罪道:“阿公!都是媳婦無能,讓阿公焦心,阿公切莫因媳婦之事急壞了身子,否則媳婦百死莫贖。”
譚文閉了閉目,平靜了一下如潮的氣血,緩緩道:“不能這樣下去,一定要想出辦法,一定要狠狠打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