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醜雙手捧起我,心疼地說,中間都裂縫了,必需得修修了,初見,你是不是很痛?沒想到你居然能自行衝破封印之蠟,初見,是不是太痛了,所以你才忍不住衝破了封印?
我是一把雙手斧,他居然問我痛不痛?
花神弓淡淡地看了一眼,對我說,我弑吧。
不要,你吸了他的血,你弑主了,有可能會跟主人一樣死去的。弓斷了,你的元神就沒地方隱藏了。我製止它。
你是關心我嗎?
巨魔說過,你與它對敵時,曾經也受過傷,更是險上加險,萬不可輕易償試。我倒有個好辦法,不妨試一試。我越來越冷靜。
什麼辦法?
讓小醜帶精靈公主回獸人村,然後,再讓偌冷王前去救援,我們就有機會再見麵了。說不定還可以讓三種族之間發出停戰聲明。
老醜還在獸王羽手裏,小醜會帶公主回去的,隻要花神弓不插手,失去武器的偌冷王,沒辦法對付我的。
花神弓笑了,花又開了。它說,想不到你沒有恢複記憶,也能這樣冷靜地分析事情,好吧,就這樣辦吧。
凡寄生在武器上的靈魂都是戰死的,並且生前一定是顯赫的人物,我是戰神,這是我從複活時就知道事實,不管隨著什麼消失,不管有什麼詛咒,或者封印,最基本的意識還是清楚的。
花神弓肯定也是一種強大的靈魂。或者她的名字叫琥珀?一想到這兩個字,我的心就會莫名的痛。
我真的被封印了一萬年?
那我的名字叫什麼呢?
七 婚禮
獸王羽在王宮裏迎接了我們。
場麵即盛大又華麗,王宮到處一片喜氣洋洋,跟我們出發時的陰暗沉沉不一樣。老醜安然無恙地出現小醜的麵前。
小醜問,我們出去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喜事?
老醜說,是的,獸王羽的婚禮即將舉行了。
那新娘是誰?
精靈公主。
小醜的人就呆傻掉了,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拉著公主就朝王宮外麵衝,被一張天網罩住了。
小醜和精靈公主滾在一起,小醜抱著公主說,不要害怕,我會想辦法再帶你出去的。
公主反手給了他一巴掌,你說獸王羽要跟我們精靈族休戰我才跟你來了,你這個騙子!
獸王羽出來了,大聲笑著,說,美麗的公主殿下,確實是想休戰。隻要獸族跟精靈族聯姻後,我們兩個種族就自然休戰了,接下來就是我們一定會齊心協力消失人族的。
公主從腰間取出陰暗月環,放了一陣火法,整個大廳變成了一片火海,熊熊的燃燒著,網卻絲毫無損。
獸王羽又大笑,此網用青冥之火細細燒製的,最不怕的就是火。公主,收起武器,莫要傷了自己。準備一下吧,三天後,我們成婚,通告天下,獸族與精靈族永結同心。
大婚的日子,舉族同慶。
小醜有了我的幫忙,很容易的從地牢裏逃出來了,小醜直直地奔進王宮,掛藍鳳的掛籠懸在王宮的大門處,藍鳳是一種稀有鳳種,每個精靈仙都有召喚獸,但藍鳳隻聽從尊重血統的精靈仙的召喚,它是一種意念力和戰鬥力非常強的召喚獸。
趁小醜望著藍鳳一陣發呆的空隙,我一個晃眼的時間飛身上去,把籠子劈開一條細微的縫,藍鳳居然也是個通靈的神物,它仍舊以原來的姿勢潛伏著。
它在等待最關鍵地時刻,出去。
小醜揉了揉眼,又看了一陣,朝正廳跑去。
正廳裏鬧哄哄一片,濟濟一滿宮殿的獸人,互相伸著長長的獠牙慶祝,公主身著紅色的禮裝,戴著紅色的頭紗,隱約看到淡藍琉璃樣的頭發,她的行動很機械,很顯然被下了魔法。
小醜的眼裏有淚水,他幾欲上前而去,我都拖住了他。
這個機會應該讓給偌冷王,小醜坐享其成,漁翁得利就好了。
幾個祭祀大法師念完長長的祝詞,眾獸人膜拜了圖騰,宣布新人鞠躬。
正在這時,一支冷嗖嗖的箭,直直射進來,一瞬間就穿過了好幾個獸人的身體,隻看到血從身體的洞裏汩汩的冒出來,才知道自己中了箭,然後再慢慢地倒下,死前都有點死不瞑目的感覺。
箭仍以疾迅的力道直直飛向獸王羽。
獸王羽偏身躲過,箭穿透了三個祭祀大法師,最後,沒入了石牆內,不見蹤跡。
眾獸人一片驚慌失措,紛紛尖叫,人族和精靈仙來襲了,大家快跑。
花神弓的力量,連我都也不得不驚異。
難怪巨魔會受到那樣嚴重的傷,相比起來,給我的那一箭,隻是稍稍開裂,已經對我夠留情了。
八 小醜
遇上戰鬥和鮮血,我身上的藍光就愈勝,感覺莫名的興奮。
這種血脈噴張的顫栗讓我覺得痛快,巨魔身上那些湧動的怨靈不停地向外冒,獸王羽不停用巨魔去擋箭,每擋一次,巨魔就受一次重創。
巨魔身上的怨靈越來越多了,漸漸淹沒了巨魔高大的元神,精神之光暗淡。
獸王羽從小醜身上奪過我,我的藍光在這時候,對他不疑是一種誘惑。
他把我舉起來,花神弓的箭就一次也射不準了。
小醜趁著混亂,扶住公主,從側門口突圍出去,公主渾身軟弱無力,目光呆滯,小醜嚇壞了,急急地呼喚公主,公主仍舊不能回答他,呆呆地望著他。
偌冷王出現了,對他說,公主的七魄被獸王羽鎖住了,你想救她,非得殺死獸王羽不可,你去收回你的神兵。
怎麼才能收回來?小醜急問。
或者你召喚它,直接殺了獸王羽。偌冷王冷冷地笑。他是個聰明人,他已經明白了花神弓麵對我這柄雙手斧時會失去效應。
不行的,我不能殺人,我不想殺人,我也不會殺人。小醜連連擺手。
你是喜歡公主的,不對嗎?你難道不能為了喜歡的女人殺掉一個壞人嗎?偌冷王利誘他。
獸王羽大笑,想不到,天底之下,最利害的神兵還是初見。偌冷王,現在既然你不能耐我何,那就等著看我收拾你吧。
他揮舞著我,朝偌冷王砍去。
偌冷王以花神弓相迎,同樣,我沒有辦法去砍花神弓。
仿佛千萬朵鮮花在我的眼前綻放,那樣絢麗,琥珀一樣的透明。
琥珀?我迎上它的時候,我輕輕喊。
我在。她迎上來,我們在空中輕輕相互碰撞了一下,隨即分開,而我身上的藍光,光華如水,沐浴著在場的每一個。而她則大片大片的開花,王宮仿佛變成了一片花的海洋。
眾人都驚呆了。
鐵匠老醜從角落裏爬出來,喃喃地說,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小醜上前抱著獸王羽的腿,求饒說,王,求你放了公主的七魄,王……我以後把初見給你,好不好?王,求你了。
獸王羽真的很狡猾,他故作沉思說,它已經飲了你的血了,主人不死,它是不能輕易易主的。
小醜回頭望了一眼呆滯的公主,流下兩行眼淚,堅定地說,王,我死了,你一定要把公主的七魄還給她,求你了。
獸王羽冷酷地點頭,也許他早就等小醜說這句話了。
小醜從地上撿起巨魔,朝自己身上刺去。
我看見他的一絲靈魄被迅速席卷進巨魔的身體裏,兀自掙紮了兩下,被惡靈們淹沒了。小醜死了,我很想製止他的,獸王羽用魔法鉗製住我,讓我短時間內無法脫身。
老醜嚇傻了,兩行熱淚從蒼老的眼眶裏淌出來,那樣的悲傷,撫摸著腰間的漆黑的腰帶,喃喃自語地說著什麼,水精靈,你看,咱們的兒子去陪你了,他雖然長得很難看……但,他跟你……一樣的善良,我沒能保護好他,水精靈,我對不起你。
原來小醜的母親是水精靈,最溫柔最善良的一種精靈仙,難怪小醜會這樣的純淨。
人生若隻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