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既然你想請就請咯。”秦鸞玉表示無所謂,嘴角噙著笑,“誒,你看,前麵有美女誒!”
李莊生下意識地順著秦鸞玉視線看去,是幾個穿著漢服的女生。
隻是瞄了一眼,李莊生便興致缺缺地收回目光。
“美女算不上吧。”李莊生小聲說。
“怎麼算不上,是你眼界太高了吧!”
“她們還沒有你好看呢。”李莊生反駁。
“是麼?”聽到想聽的話,秦鸞玉嘴角逐漸綻開笑容,捅了捅李莊生,“喂,不要拿我比嘛,那標準太高了!”
說的也是,李莊生心想。他最近接觸的都是李休羽、胡夢蝶、胡夢柯、秦鸞玉這類大美人,不知不覺間,對美女這個詞的定義都搞的有點模糊了。
“她們穿的衣服倒是挺好看。”李莊生說。
“你說漢服?我最近也對漢服有點興趣……不過我之前是穿JK的。”
“你也穿JK麼?”
“怎麼,你妹也穿?”
秦鸞玉說著拿出手機,點開相冊遞到李莊生麵前。
相冊裏滿是秦鸞玉穿著各種JK的照片,朝氣蓬勃,神采飛揚……還有完美的大長腿。即便是在原相機下,都比網上那群濾鏡拉滿還拉腿擦邊的福利姬漂亮太多。
李莊生有點臉紅了,雖然他喜歡看、愛看、想多看,但又覺得當著女方的麵看人家這種私房照片不太禮貌。隻是女方自己都沒說什麼,他隻能自我寬慰說別自我意識太重。
他忽然想到了胡夢柯,對方也喜歡穿JK。當初見到她的時候,也是青春洋溢、活力四射。巧的是兩人年紀還差不多,但同人不同命。
“挺好看的……”李莊生說。
路邊燈火映著秦鸞玉的臉,嬌若桃花。
她拍打著李莊生的後背,故意說:“堂堂大文豪,誇女孩子就隻會這幾個字?給我整點文藝的!”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能不能別那麼俗氣,太爛大街了。”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
“這不還是《洛神賦》裏麵的麼!”
“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
“別逮著曹植一個人薅啊。”
“其始來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進也,皎若明月舒其光。”
“嗯,這句不錯,還有嗎?”
“稟靈胎教,麗浦之生夜光。鍾美天姿,彩雲之捧朝日。”
“這倒是沒聽過,再來點。”
“皎若夜月之照瓊林,爛若晨霞之映珠浦。”
“你從哪看的這些冷門的句子,而且這幾句不都一樣嘛。換換換,我要詩!”
“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卓文君……司馬相如大渣男。”
“媚眼隨羞合,丹唇逐笑開。”
“南朝詩,有點輕佻了。”
“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
“這句也不錯,誰讓我和花一樣漂亮呢!”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
“讓你找到巧了,不許再提詠花的了!堂堂起點‘白金’作家,詩詞儲備這麼少的麼?”
“行過處花香細生,坐下時嫣然百媚。”
“有點耳熟……嗯?你找打,你說誰是潘金蓮!”
秦鸞玉先是眉頭輕皺,忽的對上李莊生那含笑的表情,頓時想起出處,不禁羞惱地給了一拳。
李莊生笑著叫屈:“冤枉啊,那是形容孟玉樓的,不是潘金蓮!”
秦鸞玉瞪著李莊生嚇唬道:“小淫賊,偷看《金瓶梅》,還用裏麵的歪詩調戲我,要是放古代,信不信我把你拉進衙門打屁股!”
“你要是沒看過,怎麼知道這出自《金瓶梅》?”
李莊生心說我要是被打屁股,那你這淫奔千裏見男人,豈不是要浸豬籠?
“少轉移話題,你今晚要是不請我吃碗餛飩,我就要舉報你私底下偷看小皇叔!”
秦鸞玉凶巴巴地指向一旁的餛飩店。
請就請咯,反正本來就說要請的。
進店鋪點了兩份餛飩,正好有空座,兩人坐下來慢慢等。
秦鸞玉和李莊生閑聊著,忽然想起李莊生剛才遇到的同學。她上下打量著李莊生,神情怪異:“誒對了,剛才那個人說你是校草?”
李莊生神色微變,不太自然地咳嗽一聲:“他說的是校草哥……”
秦鸞玉眼睛瞪得老大,聲音都不禁抬高了幾度:“這不都一樣嗎,你居然是你們學校的校草?”
見其一臉震驚,李莊生無奈地歎了口氣,尷尬地輕聲解釋:“我是校草的哥哥,所以他們簡稱我校草哥……”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鸞玉愣了片刻,然後不顧形象地拍著大腿爆笑如雷。
她扶著桌子笑的直抽抽,手指著李莊生,但旋即又趴在桌子上“哎呦”、“哎呦”岔了氣,眉眼都是笑意。
“過分了昂……”
李莊生嘴角微微抽搐,有這麼好笑嗎!有這麼好笑嗎!我想被人這麼叫嗎?
“抱歉哈哈哈哈哈哈……”不知笑了多久,秦鸞玉艱難地撐起身子,“哈哈哈,校草哥,有咱弟照片嗎,我看看長的有多帥。”
“啊不,我沒弟弟,校草是我妹……”李莊生認命般的歎息。
“真的假的,妹妹這麼帥的嗎?”秦鸞玉意外地瞪大眼睛,“難怪你是死妹控!”
李莊生沒好氣地提醒:“她年紀比你大,你應該喊她姐。”
“切,那可不一定……”
“你說什麼不一定?”
“妹妹照片呢,我看看!”
“不給。”
“果然是死妹控啊你!”
秦鸞玉氣惱地指著李莊生罵,李莊生就當沒聽見。
他也記不清自己什麼時候在讀者心中變成了“妹控”。隻記得早期有一次寫妹係角色的時候大受歡迎,他就在群裏亂編一些妹控的段子,暗示自己是妹控去迎合讀者的想象,久而久之,讀者間就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