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六號,學校正式封校!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齊曉的影響,她們宿舍竟然神奇地全員到齊,都被封在了裏麵,這讓李麗有些鬱悶,覺得自己的“工作”沒有完成好。
剛剛封校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除了不能出校門外,都和以前一樣。齊曉她本不是喜歡逛街的,所以覺得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要說有不方便,就是不能看到老公了,哎,已經開始想了,這才幾天啊?
大家也都還是正常地上課,沒課了就去圖書館看書,到飯點兒了就去食堂吃飯,齊曉也沒有發現誰整天戴著口罩在學校溜達的。
隻是人們的眼中、口中更多的出現了那些詞——“非典”、“疑似”、“死亡”!
大家晚上很少去上晚自習了,多是在操場或是小花園裏轉悠一下,據說,多在戶外活動可以增強身體的抵抗力,不容易被傳染上。
九點之後,大家都會陸陸續續地回到宿舍,這個時間段到十點半熄燈,是電話時間,大家會輪流和家裏打電話報平安,也會和家裏說一些學校裏的情況,家裏也會說一說那裏的或是外麵的事情。
熄燈之後,就是“臥談時間”。
“你們聽說了嗎?北京要封城!”齊曉看著筆記本上的新聞,說道,小道消息就是這樣流傳的。
“有可能,聽說北京發現的病例已經很多了,而且死亡的也不少呢,可能是怕威脅到首都安全吧!”
“我覺得不太可能,那可是首都啊,要是真的封了,影響可就太大了!我不相信,齊曉,你是從什麼地方看到的啊?”
“哦,網上說的,誰知道是真是假啊,看著玩兒唄!”
“嗬嗬!”
“齊曉,還有什麼新聞啊?給我們說說。”
“我找找,哦,這裏有一篇報道‘抗擊非典的英雄’的,《永遠的白衣戰士——追記廣東省中醫院護士長葉欣》,我剛看了,看得我都感動地哭了,給你們念念啊。
葉欣,廣東省中醫院二沙分院急診科護士長。
2月上旬剛過,廣東省中醫院二沙急診科就開始收治確診或疑為‘非典’的病人,最多時一天5人。麵對增加了兩倍的工作量,葉欣周密籌劃、冷靜部署,重新調班時,安排了加強班。隨著‘非典’患者的急劇增多,廣東省中醫院當機立斷,緊急抽調二沙分院急診科部分護士增援位於市中心的院本部。二沙急診科護士力量出現了明顯的不足。葉欣身先士卒,從2月8日便開始加班。
在對非典型肺炎患者的救治中,葉護士長注意到,很多病情危重的患者往往同時患有其他嚴重的疾病。原本虛弱的身體明顯不敵新疾,多髒器衰竭隨時可能發生。此時此刻,挽救生命不僅需要高度的責任心,更要有精湛的技術和醫護的通力協作。
原有冠心病,且處於心髒搭橋術後的患者梁先生因發熱咳嗽前來急診,短期內病情急劇惡化,呼吸困難,煩躁不安,麵色紫紺,出現心力衰竭和呼吸衰竭。葉欣護士長迅速趕來,嫻熟地將病床搖高使患者呈半坐臥位,同時給予麵罩吸氧,接上床邊心電圖、血壓血氧飽和度監測儀,靜脈注射強心藥、血管活性藥、呼吸興奮藥,監測心率、血壓、呼吸……兩小時過去了,患者終於脫離了危險,葉護士長顧不上休息,拖著疲憊的身軀又投入到另一個患者的搶救中去。
就這樣,高風險、高強度、高效率的工作一直伴隨著葉欣。她像一台永不疲倦的機器全速運轉著,把一個又一個患者從死神手中奪了回來。可誰能想到,此刻的葉欣,是強忍著自身病痛的折磨完成著一次次的搶救和護理。
‘這裏危險,讓我來吧!’葉欣和二沙急診科主任張忠德默默地作出一個真情無悔的選擇——盡量包攬對急危重‘非典’病人的檢查、搶救、治療、護理工作,有時甚至把同事關在門外,聲色俱厲,毫無協商的可能。他們深知,也許有一天自己可能倒下,但能夠不讓或少讓自己的同事受感染,他們心甘情願!
2月24日,對於葉欣來說是一個緊張而又尋常的日子。
前天晚上值夜班時隻覺得周身酸痛,疲倦得很。自從急診科出現‘非典’患者以來,她已經沒有節日或周末的概念了。近一段時期以來,她明顯地感到精力不濟,尤其是頸椎病、腰椎病和膝關節病似乎湊熱鬧般一齊襲來,可急診科有太多的事需要她,她放不下。她更不敢將自己的病痛告訴同事和領導,否則她又要被強迫休息了。
上午,一位懷疑腸梗阻的急腹症患者前來急診,需要緊急手術,同時患者的某些症狀引起了醫務人員的高度注意。隨著檢查結果的反饋,懷疑終於被證實:是非典型肺炎!緊接著患者的病情急轉直下,一切嚴重的症狀都出現了,這是一位‘毒’性極大的重症患者!葉護士長與專家組的成員迅速展開了搶救工作:氣管插管、上呼吸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患者終於從死亡線上被拉了回來。可‘非典’病毒就在這個時候闖進了已經在一線連續奮戰了好多天的葉欣身體。
3月4日清晨,葉欣仍像往常一樣早早來到科室:巡視病房,了解危重病人病情,布置隔離病房……
雖然上班前她就感覺到身體疲倦不適,但還是堅持在科室裏忙碌著,密切注意著每一個患者的病情。勞累了一上午,水沒喝一口,飯沒吃一口,隻覺得周身困痛,不得不費力地爬到床上休息。中午剛過,極度疲倦的葉護士長開始出現發熱症狀,不得不到病房隔離留觀。體溫在升,補液在滴,但葉護士長記掛的還是科室裏的幾個危重病人。
病魔終於沒有放過她。經確診,葉欣染上了非典型性肺炎,她不得不住進了她為之工作了27年的省中醫院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