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討厭的劉總管,不過現在暫時不是和他吵的時候,衛錦鑫道:“父王,繡名這樣做,也是為了讓小年洗脫罪名。看在她一片忠心耿耿的份上…。”

王爺自承認了衛錦年之後,心中就有了小小的私心。

他不能讓自己的兒子頂著刺客的名義,既然,有人承認是刺客…他何不順水推舟,反正那繡名割了郡主的耳朵,也是難活。

打發走劉總管、林雅旬他認為是外人的人,隻留下鑫和衛錦年進書房說話。

在兩個兒子麵前,王爺將他的想法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聽完王爺的意思,衛錦年交抱雙臂,輕蔑的斜睨著王爺:“人怎能自私到這種分上!”

“年!你要想清楚!我也是為了你!”王爺正色道。

衛錦鑫一直低頭默默想了好久,王爺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繡名割了郡主的一隻耳朵,一定是沒有活路了…他沒見過繡名,隻聽說她是遊司棠的丫鬟,還隱約知道她對遊司

棠的感情。隻是沒想到,她竟然可以為了遊司棠不顧自己的生命。

真是叫人佩服。

這樣的女子,不能死。

遊司棠也不能死。

莫筱米,更不能死…

“莫筱米,遊司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要聽哪一個?”林雅旬隔著地牢的柵欄,說的雖是玩笑話,表情卻是嚴肅的。

莫筱米歪著頭想了一陣,道:“我喜歡先苦後甜,你先說壞消息吧。”

林雅旬抿了抿唇,沉重的道:“壞消息就是,繡名一心想救你們出來,殺了報密的小仙,割下了平安郡主的耳朵,自首自己是刺客。皇後大怒,明天…。”他哽咽起來,抽抽泣泣

:“明天,繡名已經問斬了!”

真是天大的壞消息。

兩個簡直不敢相信的人麵麵相覷,同時也震驚不已。

“要聽好消息嗎?”

莫筱米根本沒從繡名的壞消息中回過神來,兩眼怔怔的空洞的沒有焦點的望著前方,腦海裏一片茫然。

遊司棠更是絕望的道:“再好的消息,也不能……”唉,他長歎一口氣,原來繡名是這樣的女子,他真是小看她了!

雅旬歎息一聲,道:“雖然你不想聽,我還是要告訴你們。王爺相信你們的清白,現在讓我接你們出獄。”

莫筱米的腮邊已在不知不覺中掛了兩顆淚珠,她喃喃的念道:“要讓繡名的死,換我們出去…。繡名根本不是刺客!不能殺繡名!”莫筱米情緒激動的叫著。

雅旬罵道:“繡名好不容易把你們救出去!你們還要死,豈不是要白白浪費繡名的犧牲?而且你覺得繡名殺了人,又傷了郡主,還可以活嗎?況且,現在繡名已經死了!”說著,便讓獄卒來開門,把兩人拖了出去。

繡名是以遊家兒媳的名分下葬的。

她的墓碑,遊司棠親自要求刻上:遊林繡名。

她的名字前,終於冠上遊司棠的姓。她是遊司棠的女人,永遠的都是了。

墓前,遊司棠隻好對莫筱米說抱歉:“筱米,我怕是做不到從一而終了。”他會永遠記住繡名的。鳳吹來,他一身白衣衣袂翻飛。

莫筱米道:“我早就懂了,愛情不一定要容不下一粒沙,而是寬容!我會比從前更愛你的。”因為這愛得之不易。

他伸手綰好她耳邊的碎發,攬過她的肩,擁入懷中,千言萬語,留待以後慢慢的說。

在他們看不到的遠處,一名青衣女子與一名單眼皮的男子並肩而站。

“繡名,你真的決定要出家嗎?”林雅旬手上為繡名拿著包袱。

繡名接過他手上的包袱,再看一眼遊司棠的背影,鳳刮來,有沙子進了眼睛,害的淚水流了出來。真是隻是因為沙,她繡名怎會哭?遊司棠會永遠記住她的。這就是最好的結果。毅然轉身:“雅旬,再見了!不,再也不見。”

繡名已經死了,連同繡名的愛情,一起被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