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語看了一眼放在臥室角落裏麵的貓糧,她本想去喂喂流浪貓的,奈何天氣太冷了。冷風就跟淩厲的刀子一樣,在臉上不停的刮來刮去。再加上她本人比較宅,懶,自然就更不想出門兒了。和墨離除外。
她出門之前穿了一件果綠色的羽絨服和一條黑色的厚褲子,又戴了一頂粉色的毛絨帽子,一雙灰褐相間的毛絨手套,又匆匆的圍了一條黃白條紋的圍巾。
為了等墨離,她幹脆直接拿著手機,嗒嗒嗒的跑到了一樓樓下。她眼巴巴的望著樓外的風景。天寒地凍。冷風不斷的湧入。凍得柳思語忍不住瑟瑟發抖。
她吸了吸鼻子。刺骨的寒風迎麵吹來,凍得柳思語縮起了脖子。“凍死人了。”她不自覺的輕喃著,雙臂抱在胸前,希望這樣能暖和一點。
柳思語撐起自己簡陋的雨傘,向樓外走了幾步。她敏銳的發現,自己的果綠色的衣服上、帶著藍色格格子條紋的雨傘上、被凍得通紅的小臉上被一個個小顆粒“砸中”,非常密集,聲響也大。
並非雪落無聲,這些小顆粒砸在臉上、頭上還反複彈跳。她好奇的蹲下來,靜靜的看著草地,草地上已是薄薄的一層雪。
她用手擼起來細看,是一個個如粗鹽般大小的、白色不透明的冰粒子。她感到好奇,拿出手機在網上搜了一下,這種冰粒子叫“霰”,也就是散的第四聲。和雪一樣都是降水的一種固體形態。
她感覺非常的神奇,這東西明明就跟雪花一樣,看起來白茫茫的一片,但是用腳踩上去,卻是硬邦邦的。並不是給人那種,踩上去鬆軟軟的感覺。它像雪,但是它又似乎不是雪。這令柳思語感到驚奇。畢竟南方下雪的次數實在是太少了,少得可憐真的是。。。
柳思雨又在四周晃了晃,地上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天空中還下著點點的小雪花,寒氣逼人。路麵上還有被車碾過的雪痕,現在已是潮濕一片。柳思語正在發呆,忽然她敏銳的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抬頭一看,果然是墨離。
此時的他,上半身穿著黑色的羽絨服,下半身穿著灰色的長褲,顯得既時髦又帥氣。柳思語小跑著過去,站在他的身邊,詢問道“去哪兒玩?”
“姐姐想去哪裏玩呢?”墨離又把問題拋給了她,那雙清墨般的桃花眼深邃似潭,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抹了極淡的紅暈。
她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去圖書館可以嗎?”“當然可以,隻要是姐姐想去的地方,我都會陪在姐姐身邊的。”這孩子太會了,一口一個姐姐也不害臊,柳思語默默的心想。
對著他本人默默的伸出了一個大拇指,牛逼,她心想,這孩子長大以後絕對不愁找不到老婆。墨離心裏有些疑惑,她莫名其妙對我豎一個大拇指幹什麼?但他也沒有多想。
由於他們現在住的是城郊,所以根本就沒有圖書館。他們現在需要乘坐公交車到市裏的圖書館。墨離陪著柳思語,默默地坐上了三路的公交車。
柳思語喜歡坐在窗邊,所以她坐在裏麵,而墨離則坐在她的外麵。由於柳思語昨天晚上不停的在做噩夢,所以她根本就沒有睡好,大早上的,頂著兩個烏青的黑眼圈,就去見墨離去了。
墨離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心疼。他也沒有多問,隻是靜靜的陪伴在柳思語的身旁。他知道,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但他也知道,現在的時機並不成熟。
所以他決定再等等。等他的女孩做好準備的時候再說。因為墨離看的出來,柳思語即便已經和他處成了朋友。但是在麵對他的時候,還是會時不時的緊張。所以他決定再等等。等到柳思語願意對他敞開心扉的時候再說。
機械般的聲音,毫無感情的報著一個個車站的名字。聽得柳思語泛起一陣陣濃濃的困意。她收起了自己的手機,把它放到了羽絨服左邊的口袋裏,然後熟練的把頭靠在冰冷的車窗玻璃上,雙手搭在厚褲子上,準備就這麼睡到圖書館所在的車站。
柳思語之所以會這麼熟練的把頭靠在冰冷的車窗玻璃上。因為她的大學生活過得實在是。。太苦了。她不僅住的是混寢,還要麵對三個學姐。
而且那些學姐對著他處處的挑刺,她本身就是抑鬱症了,自然不可能滿足學姐所有挑剔的要求,尤其是那個寢室長學姐王梓最喜歡挑刺。
因為柳思語晚上寫作業寫的太晚而罵她,因為柳思語不按時睡覺而罵她,甚至因為柳思語在床上發出了一丁點的動靜,吵到王梓睡覺了,就又要罵她,快把柳思語逼崩潰了。
可憐的柳思語,活的一點尊嚴都沒有。她也想過回罵王梓,但是奈何柳父管得很緊,把所有的錯誤全部都歸咎到柳思語的身上,不讓她回罵王梓。這不禁令柳思語的心裏十分的委屈。她經常被王梓罵得半夜趴在桌子上偷偷的掉眼淚。其他兩個學姐隻當沒有看見,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